红孩儿叹口气,使术变出两个石凳,扶哥哥坐了,又给倒茶,自说:“上神哥哥莫嫌我处水苦茶粗。”
哪吒接得茶来,笑道:“却有甚么不好?我二人当年在峮峪山里修炼,住的山洞连石床也没有哩,哥却乐意得很。”
圣婴听了,知哥哥以情义为重,道:“话虽如此,然而哥哥毕竟在我处做客,怎好慢待。”
三太子却不言,只一挥手,这厅内立刻整肃洁净,窗收门敛,地面平齐;靠墙摆着桌凳,墙上挂着整幅字画。红孩儿见状,又给三太子奉茶道:“劳动三哥。”
太子爷将茶略品一品,说:“倒有一番自然的意趣。红弟,先前我看这山中景色奇瑰,你若得空,陪哥哥游赏一番怎样?”却是怕圣婴心中过意不去,特地叫他分心。
红孩儿听了,自然应下。
他二人将茶饮了两杯,三太子站起身来往内室去。却见里面只有糙木板子搭的铺子,也没被褥帐帏;满满地积着灰,地面上碎石瓦块四处散着。
圣婴感之简陋不堪,臊道:“哥哥别看了,我们自往外头瞧景去。”
哪吒却笑道:“吾弟此言差矣。内室乃是休养之处,若破败了,恐歇得不好,Jing神不足。此修道的大忌也。”说着,又一伸手,立刻将室内变作齐整整的一间卧房,牙床上锦缎被褥红绫幔帐,梁上悬琉璃宫灯,青砖铺地;雕花箱柜上摆着紫金瓶菱花镜,粉白墙上挂着劲竹墨梅幽兰青松君子图。
红孩儿望着这一番光景,问道:“哥这番变化,却跟道宫内不同,恁多的红布。”
哪吒笑答:“红郎,凡人过年多要添些彩头,爱些红红绿绿的色彩,故而哥哥今日与你变些红的。”又以指头挑着他脸儿问:“卧房安置好了,大王可要试试?”
圣婴素来直率,只说:“试甚么,三哥的神力我自放心的。”话音未落,竟叫哪吒腾空抱起来,慌忙地揽住三哥颈子。
三太子将圣婴放在牙床,翻身压上去,一拈手,红绫的帐子自落下来合着。又低头跟爱弟吻做一处。红孩儿与他唇舌相亲,笑嘻嘻地说:“哥哥不羞,响晴白日的要跟我做那事。”嘴上这样说话,手倒急急地去摸三太子衣领。
哪吒将红孩儿腰间丝绦并璎珞环佩扯下,一时间只听得室内金玉泠泠作响之声,两个小郎君鼻息粗重,喘吁吁地亲着。
三太子泄了力,躺在圣婴边上,捧着脸儿亲嘴。圣婴以手指在他脸上轻刮两下,道:“羞羞,上神尊驾来到人家里,却来诱骗主人。”哪吒闻言,发狠地把他亲着,只说:“王上明鉴,不曾得手!只跟大王快活一回罢了。”又道:“待你得道,我二人再入洞房。”
圣婴也是个童身妖Jing,哪里晓得洞房到底如何?自不懂得,懵懂地与三太子亲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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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写作过程中没有任何真实的动物受到伤害!朋友们不要学小哪吒剪鸟翅膀哦(?△`)
第17章 十七回见道山野游乐凡间
他二人一番亲热,衣衫半褪,发鬓凌乱。三太子将圣婴衣服拢了,头发理好,自己却变了一身素白衫袍,腰扎水红丝绦,乾坤圈变的雕花金镯收在腕上。
圣婴见了认得,笑道:“岂不是我二人初见那日哥哥的打扮。”太子爷道:“正是了。那日大王要赏我做个将军,不知现肯应言否?”红孩儿知道三哥与自己玩笑,仰首道:“你若伺候得本大王高兴,自有你的好处。”三太子听了,把他揽着朝外走,道:“小可一定谨慎伺候。”
来在洞外,却见白日偏西,烟霞弥漫,林间松柏苍郁,鸟鸣婉转。三太子与圣婴两相牵扶,往谷间溪流里走着;那涧里冰面晶莹,叫日头照成半融,滴滴答答地淌着一道细流。
红孩儿修炼火术,体内热气不惧冰寒,自往那冰面上走着玩,不慎踩得碎了,落在水里。他妖体不染尘灰,一双赤脚踩在冰面,端的粉嫩晶莹;现下落在水中,大半衣衫给打shi了,却不畏冷,只拨弄水面浪花作耍。三太子见了,也走在水里与他一处,拉着他手施术,从溪中引出一道莹透水流,在掌间飞腾流转。
却见那水流团团打转,不刻分做两股,头逐尾、尾赶头。三太子从身后拥着圣婴,在耳边低声道:“太上神尊语:万物负Yin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此冰甚寒,而日光暖热。寒热两极,冲也,寒增而热减,热多而寒褪,是作Yin阳之势。若Yin阳两调,冰融为水,和也。”
红孩儿听他讲道,懵懵懂懂,只觉体内元气流转不停,竟能与三哥一同把控掌中水流。
此时又看那水变化,两股交缠,做争斗状,强弱难分。太子爷又道:“反者,道之动;持而盈之,不如其已*。”说罢,指尖拈出神火,其中一道水流叫神火熏烤,自化作水汽而不见了。哪吒又将剩下那道水流冻做冰凌;冰凌沉重,坠到冰面上,碎裂滑落而去。
圣婴得了点拨,自运道术。三太子握着他手,又觉他体内妖气涌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