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小竹子放了就跑,为的就是不和他打照面,无论这个吃不起饭的是谁,都维护了他的尊严。
虽然……确实快吃不起饭了,也的确蛮贫困的。
后来路鸣舟从同学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他有个很适合小竹子形象的名字,叫楚焕枝。
食堂侧面外墙是路鸣舟从教学楼到Cao场翻墙出逃去网吧的必经之路,有时候能看见床沿上摆一块面包,或者只有一盒牛nai。
虽然有时候空空荡荡,但那段时间,让路鸣舟晦暗的生活多了一束朦胧的光。
他是真的喜欢他,喜欢到可以回到烂命一条随你怎么玩的状态。
所以他摸了摸后腰的甩棍,又去训练房里找了一把裁纸刀。
训练房门口,楚焕枝见他拿了刀,瞬间提起心来,“舟哥?”
“干嘛。”路鸣舟完全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刀、棍之后,他又去到三楼,床头柜里拿出一套指虎。
接下来恐怕他掏把枪楚焕枝都不会意外了。
但作为一个从小到大没见过真实混混的良民,楚焕枝还是出言提醒了一下,“其实我们可以报警的……”
混乱之中跟着大人一起上楼的旺财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珠子,好奇地向路鸣舟房间里张望。它还没见过爹的卧室长啥样呢。
然后爹一脚把它拨弄开,“是,你的手不是闲着么。”
言下之意,如果有人夜闯,那么人他要揍,警他也要报。
旺财听不懂,旺财急,旺财从吭吭唧唧变成嗷呜嗷呜。然后它爹揪着后颈皮把它拎起来,蹙眉,“谁他妈准你上楼的?”
“它还小!”楚焕枝当即把旺财抢过来抱着,“你别这么凶它。”
路鸣舟指了指旺财一路哒哒哒跑上来的泥爪印,骂骂不得,打打不得,感觉血压有点高了。
“一会儿我擦。”楚焕枝闷着嗓子说。
入夜后,两个人相安无事地返回自己房间休息。
路鸣舟没打算睡,他的房门虚掩着,时刻听着楼下的动静。而且为了不让旺财这位职业看家护院选手发出嘶吼,旺财今晚被恩准在三楼过夜,自然是跟楚焕枝一个屋。
路鸣舟半躺着靠在床头,同时手机里刷着楚焕枝的超话。
这阵子真人就在旁边,所以已经好几天没进去逛了。一些潘颂故意放出去的综艺图透,楚焕枝带着大耳麦专注地看着显示器,他脸真的很小,耳麦显得更小。
一墙之隔的楚焕枝挠着旺财的下巴,方才路鸣舟打不开门的时候旺财的狂叫让他觉得自己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即使旺财三个月谁都打不过。
家有恶犬,楚焕枝脑海里忽如冒出这四个字。不过恶犬不是旺财,是路鸣舟。
路鸣舟希望这只是自己吓自己的虚惊一场,他不介意白跑一趟,甚至他准备好再白跑许多趟,也不愿意有一次疏漏让他再一次失去隔壁那位。
诚然,裘峰锦大约是恼羞成怒,抑或他没吃到楚焕枝这一口实在是等不下去。
路鸣舟只等了两个小时,便听见楼下滴滴滴的,用密码开锁的声音。
他绷着坐了起来,裁纸刀推出刀刃,再拉回来。
他没有开灯,整栋别墅都没有开灯,他轻轻走到房门边,从缝隙中往下看。
三个人,两个比较高的,中间那个较矮。裘峰锦当然不会亲自过来,基地有监控,三个人鸭舌帽,口罩,黑色的卫衣卫裤。
中间那个矮的轻车熟路带他们上楼,他们是直奔三楼来的。上三楼的楼梯要走到二楼的走廊尽头,他们如果要径直去楚焕枝的房间,那么得先路过路鸣舟的。
于是他掐着脚步,在门后听声辨位。
这三个人摸着黑上来,其中一个低声问,“确定就他一个人吧?”
中间那个回答,“对,确定,今晚就他一个人,我早看出他住在这了。”
路鸣舟是对音色非常敏感的人,听出了中间那个是苏今翊的声音,并不意外。
听着,当三个人慢步走到路鸣舟房门口的瞬间,嘭地他打开门,于黑暗中立于三人面前。
不等其有什么反应,咔咔两声脆响,甩棍在手中弹开两端,路鸣舟持中间偏下些的位置,四个成年男性在三楼走廊不免有些逼仄。
然而路鸣舟正是在逼仄黑暗的环境中长大,甩棍在他手里如鱼得水,话不多说一棍直击最近一个的面门,一声痛哼之后苏今翊下意识后退,另一个立刻莽上来。
路鸣舟又一棍扬起反手抡其后脑,同时提膝加踹,另一个直接被踹到护栏上,险险的要掉下去。
这把苏今翊吓惨了,三楼摔下去头朝地是能摔死人的,遂大喊,“住手住手!别闹出人命啊!”
路鸣舟能管他?
楚焕枝听见动静的第一时间报了警。
两个人身上也揣了家伙,但弹.簧.刀根本近不了甩棍的身,直到警笛声越来越近,苏今翊才知道出事了。
他没想到路鸣舟在基地,裘峰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