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林栖成功被逗乐了,连带着自己盒里的蛋一起夹了过去,“不吃我把你也拉上去!”
祈照无奈一笑,只好折服,在林栖的注视中把两个荷包蛋各咬了一口。
“OK?”
林栖点头:“OK。”
下一秒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正开心的时候,笑声被一串手机铃声打断了,是林栖的手机,但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
林栖犹豫了十几秒才接起,之后一直全程皱眉,嗯嗯哦哦了两句,就挂了。
“咋回事啊?”祈照问,见林栖兴致缺缺的样子,好像连胃口都没有了。
“警察局打来的,说他叫什么刘方鱼,有点事需要搞清楚,让我下午再过去一趟。”
上一次的询问已经让林栖很是烦躁了,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明明方清华的死和他无关,但他们还是重复着那几个问题一直问,问来问去,从林栖口中到底也只能得出三个字“不知道”。
关于方清华的死,林栖一直没觉得有什么心理负担。人不是他杀的,他要有负担个毛啊,顶多是觉得不可思议,就像大多数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一样。
但他又多少和那些人不一样,因为林栖对于生死没什么概念,只觉得死亡是遵循自然法则的规律,或早或晚,生命终将逝去,既然如此,根本没必要太过于伤心。
祈照说:“下午我陪你去吗?”
想到又要面临一连串的盘问,林栖吃什么都觉得味同嚼蜡。
“行吧。”他说。
*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林栖和祈照才来到藏山区分局,这期间林栖一直闷闷不乐。
在车上的时候祈照就问林栖是不是在害怕,但林栖却没像以前那样冲他翻了白眼或者踹他一脚,而是望着车窗外,表情有些空洞茫然地说:“我只是有点担心。”
于是祈照便知道了他在担心什么。
林栖确切地知道自己不是杀害方清华的凶手,然而他却不能保证和他共用一体的那个人是不是。
因此祈照一下车就拉上了林栖的手,一直到进了局里才松开。
原本林栖是已经做好了又呆在那个黑房子里被盘问的准备,然而见到刘方鱼后,对方却领着他见了一个女人。
是个中年女人,体态微胖,脸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笑起来的时候很和善。
刘方鱼介绍说:“这位是陈医生,今天是我们特意请她来帮忙测试你是否患有解离性人格障碍的。”
那位姓陈的医生老是笑眯眯的,对林栖招了招手说:“来,跟我走吧。”
林栖嘴角成功一抽。
他回头看祈照一眼,祈照冲他做了个口型——别担心。
说不会担心,那是假的,刘方鱼带林栖来做这个测试,无非还是在怀疑“他”。
林栖跟着那姓陈的医生走了以后,祈照与刘方鱼之间的氛围顿时便有了微妙的变化。在林栖面前,他们不能表现太过熟稔,直到人不在了才能原形毕露。
“你是在怀疑林栖杀了方清华吗?”祈照单刀直入地问。
这么多时间相处下来,刘方鱼算是摸清了对方的性子,并没有计较语气上的不对,只说:“不是在怀疑他,我们只是在验证一些事情。那天晚上‘林栖’在监控画面中留下清晰的面容,我后来一直在想,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非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刘方鱼的疑惑祈照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连跟林栖朝夕相处的他也无法理解这个行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于是他只能继续听刘方鱼说下去。
“关于这个问题,直到今天我才觉察到,如果林栖真的患有解离性人格障碍症,则说明另一个‘林栖’有话要对我们说!”
刘方鱼的话令祈照瞬间恍然大悟。是啊,他怎么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点。“林栖”的突然出现不可能毫无理由,在和林栖推测过去的过程中他们也一度发现,每当那人出现的时候都必然要做出点什么,比如在照片后留下文字,比如将林栖的小熊猫给了别人,比如在书上留下自己的姓名又划掉等等。
他每次这么做的目的都是为了引起人的注意,如果真是那样,南山监控那次也理当如此。
看来一切的真相只有等到和“林栖”正式见面时,才能有机会得知了。
祈照忽然汗毛倒竖,闭了闭眼睛强压下那股莫名亢奋的情绪,他问:“林栖的测试需要多久?”
“一两个小时左右吧。”刘方鱼说,“在那之前,关于你那天问我的事已经调查出结果了,你想听吗?”
祈照不太理解地偏头看他。
刘方鱼勾勾嘴角,说:“如果你确定要听,那么我将视为你已经承认了你的身份。”
东风。
即使知道刘方鱼是在开玩笑,但这种近似胁迫的语气还是令祈照莫名不爽:“那你别跟我说了。”
“咳咳。”刘方鱼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解释说,“开个玩笑,别当真。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