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阮:“戚临!”
他咬着牙,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闭嘴!”
戚临嗓子里的发声设备滚出一声低笑:“喝什么?”
“……水。”陆阮在好一阵沉默后,还是自暴自弃地率先败下阵来:“冰水。”
给他降降温。
缓一缓。
其实本来他就没有生气。
也不能这么说,他生气了。
但他气的是自己。
气自己没用。
明明还没有给戚临名分,还没有答应戚临什么,甚至戚临现在还在追他啊!
可他就是……就是纵容着戚临抱了又抱,亲了又亲,完事后还能被戚临随便两句话撩的浑身发烫。
太没出息了。
陆阮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不是不喜欢,虽然他从小到大的确没和谁那么亲密过,毕竟他家一家人都不是那种黏腻的性格。
陆阮三岁就自己睡,六岁就不会要抱抱,十岁就不需要牵着爸爸妈妈的手了。
但是啊,哪怕有点不习惯,每次戚临触碰他的时候,陆阮都本能地想要给予回应。
戚临想抱他,他亦是。
他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喜欢戚临,也知道可以给戚临一个名分了。
可是……陆阮完全找不到一个好时机。
恋爱经验为0的陆阮接受了好几次戚临震撼的表白,就想着也要找个合适的时机,震撼一下戚临。
然而。
陆阮每次觉得气氛差不多了,准备斟酌一下的时候,就会被打断。
被戚临的拥抱、亲吻截断。
有点要面子的陆神还在寻找合适的表白时机。
陆阮接过戚临递来的已经拧开了的冰水,端起来猛灌了两口。
少年仰起头时,漂亮的颈线就暴露在戚临的监控下,滑动的喉结像是白玉一般,让戚临克制不住地模仿着陆阮也滑动了一下自己的喉结。
他是机器人,但他也有“喉结”。
那里装的就是他的发声设备。
陆阮没有察觉到戚临的视线有什么异样,反正戚临总是在盯着他,他已经习以为常。
他只拧好瓶盖问萧璃:“姐,你怎么在学校?”
萧璃望着戚临怕陆阮冷到手,又把那瓶冰水从陆阮手里抽走,自己拎着。
她在心里默默地吃了这把狗粮:“我哥他情况稳定了,开始办公了。”
说到这儿,萧璃不住咂嘴:“厉害,这就是资本家吗?说真的我有时候还挺佩服他,他情况才稳定,医生建议静养,他却已经在医院开始办公,而且还打算如期参加一号的国会。”
陆阮一顿:“他可以参加国会了?”
萧璃昂了声:“医生是不建议的,但他坚持可以。”
她停了停,不确定地看着他:“怎么了吗?”
“没事。”
陆阮下意识伸手拽住戚临的衣摆,示意戚临不要再做什么了。
他冲萧璃笑了下:“只是我也要去参加国会。”
萧璃怔住,不可思议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你也要……!”
陆阮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萧璃想上手揉一把陆阮的脑袋,但瞥见戚临,只好作罢:“你可真是太给姐姐长脸了!那可是国会啊!”
陆阮莞尔:“你亲哥不都连着去了三年了吗?”
“那不一样啊。”萧璃理所当然道:“你是我弟,你才是我这一边的。”
陆阮被她的奇怪逻辑打败,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萧璃平时话挺密的,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陆阮不接话了,她也就安静了下来。
察觉到她的目光,陆阮抬眼:“怎么了吗?”
他迟疑了下:“感觉你好像有心事?”
“……没。”
萧璃想起最近纠缠着自己的那一个个光怪陆离的梦,笑了笑:“没事。”
她果断地换了个话题:“你听说了吕围的事吗?”
陆阮扬眉:“他父母判刑入狱?”
吕围的父母被判刑后,也就宣告着吕围的名字会从国立机构划掉。
甚至就连吕围的孩子,都无法参与国立机构的任何项目。
“不是。”萧璃说:“是吕围在实验中Cao作失误发生了意外,造成了爆炸。”
“人是没事,抢救及时,命保下来了,但人也废了。他双手都被炸没了,而且是他自己Cao作失误,他还得赔钱给实验机构……”
陆阮微讶:“什么时候的事啊?”
萧璃瞥了眼戚临,心说就是她跟戚临说她梦到吕围和陆阮争吵后又假惺惺的给陆阮赔罪的第二天。
听了这个消息的戚临,始终没有半点反应,好似事不关己一般,只望着陆阮。
而萧璃也没暗示一句,只说:“就早些天吧,我也没太注意,还是别人和我说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