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漠点了点头解释道:“我给他喂了些药留在身边,传回去的都是我想让柳永昌知道的消息。”
柳无故看着他,语气肯定:“你喜欢她?”
对于自己感情迟钝得十足的柳无故,对他人的情绪变化捕捉得倒是极快。
“我留着他,是利用他,柳永昌生性多疑,只有多方佐证的忠诚,他才会相信。”文漠说着,苦笑一声:“但我也…待他不止这些。”
“那些女探子,都是经过训练的,最会拿捏人心,”柳无故对别人的感情不喜掺和,只简单的提点两句:“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一只小脑袋从柳无故衣襟探出来,眨巴眨巴眼看着文漠。
这柳无故又跑出宫来见兵部侍郎,他到底是什么人。
兵部侍郎文漠是柳永昌的人,莫非柳无故当真是跟他爹服软了。
“若是她也喜欢你,那还好,可别剃头担子一头热。”柳无故还在说着话。
文漠顿了顿,声音有些低:“不,不是那种探子。”
不是那种训练出来专门在床上伺候人的。
“是个男人,原本是送来做幕僚的。”
柳无故顿住了,语气有些迟疑:“你把别人拐上床了?”
基佬竟在我身边。
“……”文漠默默无言。
柳无故语气更迟疑了:“他是自愿的?”
文漠轻咳一声:“我,给他喂了药,每个月他都会失去记忆…”
柳无故看他的眼神微变,却没说什么,若是属下强抢民女,咳,民男他还可以管管。
但若是个探子,那便是从主人那领了任务离开时,便生死有命了。
他知道怀里的小肥啾醒了,却不知道小肥啾看文漠的眼神怪怪的。
它努力抬起头想看柳无故的神情,却只看到了棱角分明的下巴。
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龙阳,来往的人,聊天的内容,皆是龙阳。
朕当真是不能信你。
文漠受不了这古怪的气氛,岔开话题:
“柳永昌要以皇上体弱多病,嗜睡难醒为由,让皇上纳妃。”
柳无故眉头微皱,深邃的眼里带着些思索:“嗜睡难醒?”
文漠声音低了些,“听说皇上经常突然熟睡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八个时辰都在睡觉。”
柳无故低下头看着自己怀里冒头的小肥啾,小肥啾眼神纯净澄澈,看上去无辜极了。
见柳无故低头看它,小肥啾眨了眨眼。
“啾~”
一声绵软的叫声拖着撒娇似的长音。
柳无故轻笑一声,伸手挠了挠它的头,心想自己真是魔怔了。
哪有一国皇帝整日撒娇卖萌,因为凶它一句就眼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的。
皇帝看似无能,可柳无故知道,那人不是好相与的。
撸了鹦鹉,柳无故说道:“这件事能拦就拦,实在拦不下来也无碍。”
“一个孩子从怀上到生下来,再到能站立行走说话,这期间还有好几年时间。”
“柳永昌哪怕是打着立幼帝的想法,也要等到孩提长成稚子。”
待到两人谈话结束,文漠看着柳无故离开的背影,脸上带着沉思。
回到府内,文漠先去了趟书房,里面暗一已经在等着了。
“主子,你让属下盯着的那人,今天有客上门。”暗一道。
文漠不耐心听这些:“直接说。”
“是,那兽医今日照常在店里睡觉,男后去找了他,柳无故很警觉,属下不敢离太近,便用主子给的动作在极远处盯着。”
“柳无故砸了兽医的柜台,兽医却抱着他的腿痛哭起来,后来两人相谈甚欢。”
文漠心里那个极其不可能的猜测几乎就要坐实了,这时暗一将手里的东西呈给他。
“主子,这动作能隔着几十米将人看清,当真是神奇。”
文漠将那圆筒状的东西拿起,语气轻喃:“是啊,当真神奇。”
这东西,还是王爷亲手做的。
“你下去吧,以后,不可直呼皇后名讳,称他为大主子。”
暗一惊讶连忙跪在地上:“主子,这万万不可。”
“无需多说,下去吧。”文漠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定。
暗一一脸愁容的退了下去。
文漠心里思绪纷杂。
尔千松进京的第一天他便知道了,王爷死了,尔千松不留在柳国伺机而动,替王爷报仇,怎么会跑到黎国来。
文漠派了人将他盯住,看他来黎国是想做什么。
尔千松那个人他是知道的,神神叨叨的,说话时常不靠谱,但是他对王爷的忠心没人怀疑。
他会算卦看相,虽然时常不准,但也有准的时候。
文漠派人盯住他时,是带了点期待的,如今这点期待被证实。
他心中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