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屋子里三张陌生面孔,康夫人彻底怒了:“你疯了是不是,他们到底是谁!”
“陆汀,林归,这两位你应该听过。另一位是汪彭泽汪先生,摄影师。”
陆汀做了个请的手势,“坐下聊聊吧。”
康夫人攥紧手里的包,想起陆汀和林归是谁了,她微微昂起下巴,摆出阔太太的姿态,“我记得你们是那档节目里的嘉宾,据我所知,该发的奖金已经发了,如果是因为节目停播的事,你们找我也没用。”
陆汀一言不发,感受着康夫人身上的气息,什么也没有发现。
“龙虱属阳,咒的Yin邪早被中和了。”林归不想用自己的根系触碰除陆汀之外的其他人,“你用Yin气在她身体里扫荡一遍。”
陆汀听话地点点头,凝神静气,脑海中想象林归的根系扎进自己身体时的感觉。
一根根无形的,由纯净Yin气化作的丝线从血ye中,筋骨中泄出去,它们随着空气飘向康夫人,从她的指尖进入,攀附她的每一根骨骼,每一块肌rou,每一滴血。它们像徒步丈量大陆,不放过每一个地方。
康夫人皱了皱眉,刚要起身离开,发现身体突然无法动弹,一阵又一阵凉意将她包围。她惊慌地看向弟弟,想要求救,张开嘴无法出声。
她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他们是要害她吗?她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仇正午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害她!
康夫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憎恶,仇正午被刺了一下,别开眼问汪彭泽:“到底行不行,要是不行就……”
“不行就等着你姐姐死吧。”汪彭泽不知想起什么,眼神变了变,“痛苦只是暂时的。”
康夫人脸色煞白。
陆汀睁开眼,“找到了。”
咒就在康夫人的心脏附近,陆汀起身,像是在拽一根风筝线,每往外拽一寸,康夫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她现在能出声了,可是因为太过疼痛,张嘴就是痛苦的叫喊。
她的身体胡乱挣扎,仇正午稍没注意人就滚到地上。
随着咒被一点点拔出,康夫人的叫喊声渐渐小了,等到那一缕黑烟彻底脱离身体,她眼皮子一沉,晕了过去。
林归扫了一眼, “没事,疼晕了。”
仇正午看不见陆汀的Yin气,但能看见那缕被扔在烟灰缸里的黑气。陆汀问仇正午要来打火机,将黑气点燃。
桔红色的火变成了幽蓝色,散发着焦臭。
仇正午捏着鼻子朝后退一步,两眼无神的跌坐到沙发上。
陆汀告诉他:“不止康夫人,康先生、康成明身上应该都有这个东西。”
“那我们该怎么办?”仇正午无法再像之前一样“谈生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我这就把他们都约出来!”
康成明那边打不通电话,而康先生和妻子鹣鲽情深,听说她在马场晕倒,立刻就让司机驱车赶过来,刚进门,就被仇正午和汪彭泽一起按到沙发上,以同样的办法拔出咒。
康先生身体比妻子壮实,亲眼看见那黑色东西从身体中抽|出,恶心坏了。
他慌了神,抖着手指指着烟灰缸里正在焚烧的东西:“那是什么,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还是说你们对我和我太太……”
“康先生。”林归打断他,“这句话,你应该去问黎双。”
听到黎双两个字,康先生觉得有些陌生。他的记忆中当然有儿子娶妻的画面,让他无法理解的是,记忆中自己对黎双的纵容。
他性格古板,对时下年轻人的许多行为都看不惯,尤其是当着儿子儿媳当着长辈就亲亲我我。对了,前天晚上,黎双还让自己妻子去给她洗脚!
想到这些,康先生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他跟妻子是被下了蛊吗?!怎么会纵容儿媳妇到这种地步!
他看向仇正午,眼底已经没了之前的火气。
这时候,作为科普人员的汪彭泽上场了,相机里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明。仇正午和康先生看完后脸上露出同样惊恐的神色,“你们说,黎双就是已经死了的梁璐?”
康先生摇头:“死人不可能复活。”
“那康先生如何解释,自己会被黎双迷了心智?”陆汀言语认真,仿佛在讨论某个学术问题。
康先生垂下头,落在膝盖上的两只手攥紧成拳,“我解释不了。”
仇正午坐到他身边,“不管你跟姐姐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陆汀。前天夜里,黎双甚至想杀了我,她身边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安全起见,你和姐姐最好是搬来跟我住几天。”
提起秘密,康先生突然想起家里的禁地。不像仇正午那样直面过生死,他对陆汀有疑虑,或许那间屋子就能证明陆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知道黎双今天在公司陪康成明上班,康先生回家后让管家帮忙看门,拿上一串家里的钥匙来到那间禁地前。
他捅了几次锁芯,怎么也打不开,猜测黎双应该换过锁。
如果屋子里没有秘密,她何必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