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我父新丧不过一年,我这一年又都在家外,实在不知家中情形如何。”顾深看了身旁的大胖子顾宇夏一眼忍不住偏过头去:“更不知我二叔所言是从何说起。”
“顾南亭!你怎么能说你不知从何说起呢?分明是你说让我拿住了短处别松口,一朝将他们赶出家外,你拿我当亲爹供养!”顾深的话让顾宇夏有些慌神。
他也不知这个混蛋小子究竟意欲何为,分明是他撺掇着他把顾方氏和顾宇秋告上公堂,眼下他真来告官,何以这个混小子会这般一问三不知,直接将他晾在当场?
“大人明鉴,此事实是事出有因。”顾深跪地挺身,朝公堂之上的gui丞相大人拱手作揖道:“那日,草民的二叔来草民家中找草民说话,说是家中寡母容不下他继续留居家中,要我出钱与他安置,否则便要状告我寡母与人私通有染,我年少无知畏惧人言只得听从。”
“顾南亭!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顾宇夏瞪大了眼睛几乎要把眼前的顾深生吞活剥:“好你个小兔崽子!你敢Yin你二叔!”
“二叔,你这些日子在我这里搜刮的银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我给你银子是为了破财消灾的,怎么您钱也收了,还是不肯放过我呢!”顾深那张少年天真的脸上露出了无限无辜的神情。
“顾南亭!你个小兔崽子!”
“停停停,大胆顾宇夏!谁准你咆哮公堂的!”
顾宇夏被惊堂木吓了一跳,连忙向上拜道:“大人明鉴,顾方氏这个臭婆娘与我三弟有染之事确有其事!不光是我有所察觉,我家中上上下下多少人都该有所察觉!他们自顾方氏嫁入某家之后便一直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他们先是合谋害死了我大哥,又把顾南亭这个小兔崽子赶出家门,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这两人图谋不轨,欲夺家财么?”
“顾宇夏!难不成你的意思是全家上下分明知道我们私通却有意纵容是么?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张罗着要把南亭赶出家门,还带着全族上下的人把南亭的腿打断了,难道你不是为了谋夺家产么?”一直没有说话的顾宇秋厉声抢白了一句,狠声道:“今日你能陷我于不义,来日你还不知能做出什么旁的事情来呢!”
“顾宇秋!你这个小娘养的野孩子,我今日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顾宇夏当真急了,犹如一头野熊一般扑到了顾宇秋身上连踢带打。
顾宇夏那肥胖的身躯直接把顾宇秋压得一声惨叫。
围观此事的顾深都吓得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飞猪炸弹”
不知为什么,顾深脑子里凭空弹出来了这四个字。
“肃静!肃静!”高台上的大人钱志学实在忍不住了,手中的惊堂木都险些拍飞出去:“大胆顾宇夏!你当这是哪儿?!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能容得下你这般放肆?!”
钱大人一声呕吼,吓得顾宇秋熊躯一震,由着两边的衙差将两人拉开。
“顾南亭你还有何事要说的?本府都可与你做主。”
“大人在上,草民只有一言。顾宇夏虽是我叔父,可早年间早已分完了家产,是他早早败完了所分家的产业。转头便带着一家老小住到了我家的宅子里。眼下我生父生母都已然亡故,他依旧赖在内宅之中不肯离去,甚至还曾放话如果我继母顾方氏深宅寂寞,他愿意替我死去的父亲好生照顾这个我继母还有那未成未成年的弟弟。此人一向如此,昔年如果不是为了他,我生母亲也不会早早的贴光家中带来的嫁妆,以至于身死之后都不能厚葬。我想,我继母如今不愿他再留在家中居住,为得便是担忧他会对自己心怀不轨,请大人明察秋毫,还我母亲一个清白。”
“顾南亭,你敢诬陷我!你从头到尾便在骗我!你就是为了骗我给你出头是不是!你个杀千刀的小兔崽子!我迟早有一天会要了你的命!”
“够了!”钱志学这次是当真急了,手中的惊堂木一体扔出老远,厉声道:“本府现在宣判!顾宇夏状告其弟顾宇秋,杀人越货,谋夺家产之事纯属子虚乌有!顾宇夏本人屡次咆哮公堂,讹骗亲侄,调戏寡嫂罪名成立!着当庭杖责四十,轰出县衙!并且限期三月着其搬出顾府,另立门户!”
顾宇夏被衙役七手八脚的按在了地上,裤子一扒,红木大杖直接便抡了上去。
顾深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见这种场景,红木大杖落在人身上没几下就是血rou横飞。
顾宇夏像条生猪一般嘶吼哀嚎,痛骂捶地,到最后鼻涕眼泪流了一滩,直接昏死过去。
顾深这法子算是一箭三雕,既打了顾宇夏,顺理成章的将这人赶出家门。
又能制造舆论,将顾宇秋与顾方氏的事情就此传扬出去。
更能把自己与身在顾家本家的顾方氏拉到同一战线,能够为自己将来回归顾家本家打好基础,做好铺垫。
顾深离开县衙时已是傍晚,顾深想着苏晏还在病中,顺便在城里与人排队买了几块口味清甜美味的桂花糕,以免他吃了药嘴里发苦,心里发涩。
回到家中,苏晏已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