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了解莺歌和钱夫人的事,却一头发热,以为自己能阻止。
要不是珩容来救场,他也不知道后面会变成什么样子。
也许打草惊蛇,还没达成目的。
珩容却打断他:“不是无用的事情。”
“什么?”这句话说得又快又轻,景其殊没有听清楚。
珩容轻咳一声:“若不是你坚持,我不会管。”
这句景其殊听见了,却没听懂,他又问了一遍:“什么意思?”
珩容摇头:“没什么,要再去钱夫人那边看看吗?她好像更迫切想跟莺歌交易。”
珩容往前走去,景其殊却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仆从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改变了莺歌想法这件事,也有自己的功劳吗?
没有他的坚持,珩容就不会去打探莺歌的事,七天之后,两人容颜互换完成,她们的命运便不能再改写。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文的时候其实会有小剧场和小段子,想放在作话里给你们看。
但因为发文的时候是存稿箱,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然后我就忘了……忘了……忘……了……
第20章
细雪纷纷扬扬而下,落在珩容的头发、肩膀上,他穿着黑衣的身影越发挺拔修长,透出一片孤寂来。
景其殊忽然想知道珩容的来历,他为什么要来盟主府做仆从,为什么会对鲛人那么了解……芥子幻境里的白贝壳,到底是给谁准备的。
这些想法堆积在景其殊心里,酝酿出一种全然陌生的情绪来,酸酸的,涩涩的。
让人高兴不起来。
珩容走出去很远,发觉景其殊没追上来,回头看,那人还傻愣愣站在雪里。
雪花落在他的发顶,像是白了头一样。
珩容伸手调动真力,想为景其殊挡去头顶的落雪,动手的前一刻,不知为何却停住了。
站在雪里的景其殊跟他以前认识的小鲛人不太一样,他养的鲛人有点傻,记性也不好,时常忘事儿,严重时,连自己是谁都记不住。
鲛人的智慧可以与人族媲美,可他的鲛鲛却傻乎乎的,只能跟池子里的锦鲤玩到一起去。
他的洞府,是留给鲛鲛的,里面空间很大,养了很多花花草草,就算鲛鲛一辈子不离开,也不会闷。
可大概是因为一辈子太长,鲛鲛还是从里面出来了,倒是没有如他所想那般到处被人欺负,反而无师自通了修炼,结识了三五好友,还成立了天道盟。
统领天下仙道。
这已经与他认识的鲛鲛完全不同了。
不会黏着他,不会动不动就掉眼泪,会在他面前端架子,也与他有了分歧。
他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景其殊。
珩容轻笑着眨了眨眼,对景其殊道:“仙尊,不走吗?”
景其殊很想说,别叫他仙尊。
可张了口,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想说的话又堵在心里,他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就走到珩容身边去。
现在还不算太晚,路上还有些没收摊的小贩,两人谁也没提快点回去,就这么像两个凡人一样并肩走着,雪落了满身。
走到一半,珩容忽然快步离开,景其殊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他捧着一把伞回来。
珩容将伞撑开,罩在景其殊头顶上,纷纷扬扬的雪花被挡住了,珩容都:“仙尊,走吧。”
景其殊:“……”
他看了一眼珩容握着伞柄的手,骨节分明的五指与竹节制成的伞柄相得益彰。
景其殊的指尖动了两下,没搞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蠢蠢欲动的指尖又归于平寂。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到了客栈,天已经黑了,隔壁的流莺似锦点上了灯笼,灯火通明中,细碎的雪花飘扬而下,路人经过,都要哈出一口白雾。
进了客栈门,珩容就收了伞,两人衣摆都粘上泥点,珩容道:“仙尊,上楼去换衣服吧。”
算着时辰,景其殊服下的丹药药效要到期了,他的鱼尾又要露出来了。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他们到了房间门口,却见莺歌早已站在门外等着。
见两人过来,她冲二人一福身:“两位仙长,我已经想好,我决定听你们的劝告,取消与钱夫人的交易。”
这结果也不出乎两人预料,景其殊没说话,珩容道:“取消交易要你和钱夫人配合,明日随我们去钱府。”
“好。”莺歌点头。
珩容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莺歌乖顺点头,临走前,又特意冲景其殊福身:“之前的事情,多谢仙长。”
送走莺歌,景其殊很不自在:“她谢我干什么,我又没帮上忙。”
珩容却笑着摇头,将房门推开。
景其殊进了门,他自从来了这个地方,就一直维持着鲛人的姿态,白天匆匆出门,眼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