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真的好像皇帝选妃还选中了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景其殊硬着头皮:“选中了,那个穿黑衣的。”
宣怀瑾扫了一眼人群,这里穿黑衣的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不过他倒真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
那人站在人群外,五官俊美,却透着一丝邪气,他很冷静,跟周围激动的人群截然不同,这种不同在他周身形成了一道屏障,将他与旁边的人分割开来。
宣怀瑾眯起眼睛:“看着像个人物,也算能与你相配。”
景其殊:“?”
宣怀瑾拉着景其殊落在地上,原本就热情的人群更激动了,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景其殊被吵得头都要炸了,瘫着脸催促:“快点。”
宣怀瑾知道他最不耐烦这种场合,能来亲自挑人已经是奇迹,赶紧出手压制了众人的声浪,然后宣布,他们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宣怀瑾往人群一指:“那位穿黑衣的朋友,你可愿入我盟主府做仆从?”
被指的珩容原本在望着沸腾的人群怀疑人生,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
时隔万年,他还是一眼认出了他饲养的小鲛人。
珩容眯起了眼,茶馆里被夸得天上地下的仙道首席景其殊,竟然就是他饲养的小鲛人。
他依稀记得自己养的小鲛人是个爱撒娇的粘人Jing,还是个小哭包,指甲盖儿大小的事儿都哭半天。
可面前的首席身着白衣,气势冰冻,拒人千里之外,哪里还有半分当年小鲛人的黏糊劲儿。
也不知道这一万年遭遇了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副冷冰冰硬邦邦的模样。
不过,他应当是认出自己,才故意指自己入府的吧。
这里人太多,不方便说话,宣怀瑾问,珩容便道:“自然是愿意的。”
他应了,选仆从一事便算是尘埃落定,盟主府里有人带珩容进去签契,剩下的人沮丧散场。
景其殊早被那些人吵得不胜其烦,选完了,就跟着宣怀瑾回了盟主府。
宣怀瑾却不放心,拉着景其殊嘱咐了半天,叫他不要瘫着张脸,对人家仆从温和一点,临近中午,才终于被放开。
他回了院子,刚进门,就院中美色烫了眼。
他新选的仆从靠在廊柱上,一身黑色劲装勾勒出挺直的背和窄瘦的腰,因坐在地上,衣摆拂开,露出底下的长腿,一条搭在地板上,另外一条屈起。
白皙的手腕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指尖修长,骨节分明。
景其殊忽然觉得,死后重生,好像也不是件坏事。
他轻咳一声,他的仆从终于抬起头,漆黑的眼眸冷静从容,俊美的五官带着一丝邪气,景其殊忽然有点心慌,这人气势强大,不像自己的仆从,反倒是自己看到对方,有种想冲上去跪拜的冲动。
不行,忍住,他现在是冷清仙尊,不能崩人设。
景其殊淡淡道:“名字。”
珩容很意外,他以为小鲛人是认出了他,才特意指认他过来的。
他放下书,起身道:“珩容。”
“嗯。”景其殊淡淡点头,表面风轻云淡,内里有些崩溃,他的仆从气场太强大了,该怎么跟气场这么强的人话说,又不露怯呢?
景其殊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两人就在院子里对着站了一会儿,站着站着,景其殊忽然有点燥,他舔了一下唇,道:“帮本座打水,本座要沐浴。”
珩容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看来,他的小鲛人好像没认出他,不仅没认出,还完全把他给忘了。
行吧。
珩容只能老老实实去打水,把房内的木桶倒满后,去请院内等着的景其殊。
景其殊也不客气,进了门就把他关在了门外面。
珩容无奈一笑,摸摸鼻子,暂退了。
而屋内的景其殊进门口,不放心,又反手打一道封印符,这才来到木桶旁。
木桶里的水清澈见底,水温不冷不热刚好。
景其殊迫不及待下水,温水没过身体的瞬间,他发出一声舒服轻叹,没忍住,往水里钻了钻。
被水浸泡的双腿微微发烫,景其殊心念一动,修长的双腿幻化成一条天蓝的鱼尾,阳光透过水面落在鱼尾上,更显流光溢彩。
景其殊的这具身体肤色白皙如瓷,体型略显消瘦,薄薄一层肌rou紧附在骨骼上,有种脆弱的美感,却又蕴含爆发力。
后腰窝凹陷进去一块,线条绵延向下,与鱼尾相连,腰尾相接的地方,鳞片没有那么密集,若遮去鱼尾不看,那浅蓝的鳞片,也就堪堪遮住tun部一半。
景其殊趴在盆里,水轻轻托着他的身体,别提多舒服了,乌黑的长发披散来,shi漉漉地垂在肩侧,衬着霜色的肩膀和锁骨,更添一丝魅色。
他却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模样,舒服得眯着眸子,鱼尾在水下轻轻晃动,人也跟着水面一上一下——好舒服,作为一条鱼,就应该呆在水里嘛,整天假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