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就先祝唐大人此行玩的开心。”周南川不怀好意的笑着。
如此幸灾乐祸,唐子盛心里记下了周南川这一笔,等日后周南川娶亲再还给他。
至于这几日,希望开云府的商队不会让他失望。
——
将军府。
沈熠然从苍耳县回来,日夜兼程只用了七日,中途换了三匹马,才堪堪赶回来,也顾不得收拾身上的狼狈就往将军的住处赶去。
“进来。”景奂感应到屋外有人,知道是熠然回来了。
“将军,属下回来迟了,请处罚。”沈熠然一回来便请罪,把原本高兴的景奂气的不轻。
但谁让沈熠然是他膝下唯一的孩子,尽管没有血缘关系,可那双和棣棠像极了的眼睛,都足以让他把沈熠然当亲生孩子疼爱。
“处罚,若真的是处罚,该罚的不是你回来迟了,而是之前的任务失败。”
景奂无奈的把沈熠然扶起来,这孩子太倔,性子和棣棠其实不像,倒是像另外一位故人。
“我……”沈熠然抿嘴,的确,他护送兵符到西北城虽然让唐子盛接手了,可到底不是他亲手送到的,这点该罚。
景奂拍了拍沈熠然的肩膀,“回了府,就不要再把自己当成外出任务的暗探。而是我景奂的儿子,将军府的小公子。要是我在听到你提处罚二字,明日我就让钱先生安排你去和南州几家公子相看。”
沈熠然也很无奈,父亲每次都能抓住他的软肋,现在是非常时期他才不会考虑儿女情长,为此只好改口,“知道了,父亲。”
知道熠然不在跟他对着来,景奂就招手让熠然和他去屋里另一边的棋桌坐着,问起了沈熠然失踪后的细节,“听先前派去苍耳县找你的人说,你一直藏匿在苍耳县内,为何不和将军府联系,这样我也能尽快派人去接你。”
“兵符未送到西北城,我的行踪就一天不能被泄露。要是那个时候传消息回南州,难保信王不会收到消息。”
“但也不能把自己置于险地,还有那个苍耳县县令是怎么回事?”
“是此次遇险结识到的朋友,要是没有他和许哥儿,只怕我已经落入信王府手中。”
沈熠然解释的很正经,主要他怕他父亲想到不正经的地方,“之后,孩儿和他做了一笔交易,兵符现在应该送到西北城了。”
“西北城那边传来密信的确是送到了,但你与那位县令做了什么交易?”
景奂眼睛里冒着危险的光,要是那小子敢占他哥儿一点便宜,他能把那小子的腿打断。
“我以将军府小公子的令牌许诺了一个将军府的承诺。”至于半年护卫的事,沈熠然想了想还是没说,就怕父亲多想,“我回来之前唐子盛已经把令牌归还,至于他要的东西,还需要父亲看过之后在做主。”
“喔?”景奂看着熠然递过来的一个厚信封,连熠然都做不了主,这位苍耳县县令要的东西不小啊。
若是狮子大开口,他可要让对方知道将军府不是慈善堂,就算有恩也不是让这小子挟恩要偿的理由。
厚厚的信封被打开,景奂入眼第一行字时,心底只有两个字,“真丑”。
但随着景奂渐渐读下去,原本轻视的心逐渐消失,待到最后一个字读完,景奂看着双手的信纸哈哈大笑起来。
“好一个会要挟的小子,是看准了我的软肋。”景奂是只老狐狸,一眼看穿唐子盛的意图不是难事,而且唐子盛此人也猜到了这点,干脆在信里说的坦坦荡荡,野心和才智全都不曾隐瞒。
“我之前和唐子盛商谈的时候,似乎他还有什么底牌没有拿出来,看他神情,若是我们不答应,这份底牌也能使我们改变主意。”沈熠然实话实说,并没有要帮唐子盛的意思。
将军府的前途和唐子盛的救命之恩比起来,他自然是站在将军府这边的。
但他好奇唐子盛的底牌是什么,为什么那么笃定这份底牌一定是他们拒绝不了的。
这么久相处他知道唐子盛这人虽然工于心计,却不故弄玄虚,这般吊人胃口一定是有真材实料的东西。
“是吗?”景奂在脑海中细思唐子盛此人,兵马的渠道他有,提供给唐子盛也不是难事,正好给将军府囤积一笔银子用于日后备战。
可让给小辈牵着鼻子走,他还真不乐意。但这封信里唐子盛似乎早有预料的还提到一点。若是南州战事起,西北外邦可交由唐子盛来保卫。
这点他无法拒绝,虽然打完信王怀王和太子再回头去打下西北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可西北要是被外邦人侵占,那居住在西北的百姓日子定然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是。”
“这是件大事,我需要亲自见见这位唐子盛才能下定论。”他人之言只能作参考,只有他亲眼见过才能确认这个人的真实目的。
信上所言只想自保,但要这话是托词,为的是掩盖自己的野心,那就是在为自己培养敌人,这样的后果他可不乐意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