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蒿道:“我妈无所谓,她还挺喜欢你的。”
韩鹿鸣:“……”
他没想到纪蒿和纪母能够如此坦然,眼有波澜地看着他。
纪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露齿笑,撒娇道:“我不管,我这辈子非你不跟了,你要是抛下我,我就……我就咬你。”
也许只有这般年纪的少年,才有勇气谈一辈子,一双清亮的眼睛未染尘埃,看得很远,以为自己的目及之处,便是尽头了,也不知究竟懂不懂爱情。
韩鹿鸣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算强买强卖吗?”
纪蒿哈哈地笑着,立马丢了刚才的失落,扑到韩鹿鸣的肩上,勒着他的脖子,道:“我不管……我就是你的人了韩哥哥!”
韩鹿鸣被他唤得耳廓泛红,扒开他的脑袋,道:“别闹了……”
纪蒿继续撩他,嘻嘻道:“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不然我那天偷亲你,你反咬得那么凶……”
韩鹿鸣轻轻捂上他的嘴,耳朵已经红透了,道:“嘘……”
纪蒿剩下两只眼睛布灵布灵地看着他。眼里倒映着另一个少年的身影,他想把这影像永久地留下来,一眨不眨。
小韩鹿鸣看着他,像在他嘴唇上落吻一样,啄了一下手背。
“嗯……”
纪蒿的眼睛闪了一圈光。
“唉?!你干什么……”
“这样多没意思,快韩哥哥,把手拿开,我亲你,别捂着嘛!韩哥哥~”
“……”
韩鹿鸣的嘴唇有些苍白。
明明有心魔给他的梦境做了手脚的这种可能,他没有去信。
眼前的场景太过真实,人的一颦一笑里都找不出瑕疵,若是伪造的,那未免也太不可思议。
就好像……就好像他曾经喜欢的那个男孩,真的是他朝夕相处的小师弟。
韩鹿鸣什么也不记得了,对少年时期唯一的印象就是他曾经懵懂地深爱过一个人。
是少年拿着刻刀在灵魂上刻下的天荒地老,因为无知青涩,所以刻得毫不犹豫。
已是深入骨髓,传说中的轮回也泯灭不去。
总之就是……很爱很爱。
韩鹿鸣微微蜷了一下手指,一只手捂住了一半因奔波劳累而苍白的脸。
“到底怎么回事……”
突然头疼欲裂。
他痛苦地一拱腰,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颊——韩鹿鸣的瞳孔猛地一缩。
手的主人的声音幽幽地从他耳边传来,暧昧道:“韩哥哥,你不用怀疑了,就是我……”
心魔一身黑色衣袍,犹如顽固在记忆里不散的鬼混,缠着没有过去的韩鹿鸣。
韩鹿鸣道:“你……”
“纪蒿”笑了笑,道:“师兄……我可以让你什么都想起来。”
他从背后环住韩鹿鸣的脖子:“你只要听我的话。”
……
于扶苏环望了下面一圈,道:“我们到明月堂的地盘来做什么?”
敛恨不语,只是御着剑,衣袖在空中纷飞。
他已经打算无耻到底了,待他将原先附着到于扶苏身上的“未知神力”交给百清,助百清心魔的计划完之后成,他便带着于扶苏隐居,让孽明永远找不到。
我绝对不会让于扶苏自己跑调,大不了再让他忘了整个枫桥山庄。
他偷偷地向后看了一眼于扶苏,抿了一下唇,道:“扶苏。”
于扶苏抬头:“啊?”
敛恨:“若是我要隐居,你和我一同吗?”
于扶苏:“……”
他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开始规划老年生活了啊?你个掌门跑了枫桥山庄怎么办?”
敛恨淡淡道:“枫桥山庄重要,还是我重要?”
于扶苏:“……”
这小子已经醋淹山庄一次了,不是已经被他治好了吗?怎么还要卷土重来?
敛恨看着他的神情,继续道:“你前半辈子都许给了枫桥,后半辈子就不能全留给我吗?”
于扶苏道:“情话对为师无效。”
敛恨盯着他看。
于扶苏:“……御剑时要看路。”
交通安全意识缺乏的敛恨并不理会,继续看着他,语气故意地有些失落:“不能吗?”
于扶苏:“……”他咳了两声,道:“那……那也得等枫桥的一切事物办妥了。”
敛恨:“不行,太晚。”
于扶苏拿执拗的他没辙了,道:“行行行,我回去嘱咐一声就先跟你搬出去住,后续事再慢慢处理,行了吧?”
敛恨:“哦。”
他这要求确实放在此种情形处境之下有些突兀和无理取闹,但是于扶苏还是迁就他了。
可是这“属于”孽明的迁就,并不是他的。
若不是他鸠占鹊巢,那个站在于扶苏身边,倍受珍爱的,该是孽明。
他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