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满月,银白的月光不分贵贱地洒落在每一寸土地上,包括这窄小又寂静的巷子。
但是顾云敏锐地发现,在不远处一个肮脏又Yin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在无声地挣扎着,因为没有声音,看不清楚,所以他也不好马上作出判断。
顾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正要凝神望去,却被身旁的雌性给挡住了视线。
“你在看什么?”席拉了拉那根银白色的锁链,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不悦,“该不会是想着逃跑?”
顾云皱了皱眉,收回了视线,一名逃奴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待遇,在这段时间里,他时常有所耳闻。
或许连死得痛快些,都是一种恩赐。
他看向了眼前的雌性,低声道,“不敢。”
“只是不敢,不是不想?”席的目光变得危险了起来,他伸出手,抚上了俊美雄性的白皙脖颈,似乎一用力就能将其扭断。
顾云不太习惯被这样抓着致命的部位,但是锁链在对方的手上,他也无法往后靠去。
顾云无奈地说道,“因为每天都在想着要如何伺候雌主,所以没有空闲去想其他的事情。”
席闻言愣了愣,像是没有想到,这名雄奴的嘴巴原来还可以这么甜。
他勾起唇角,像是真的相信了一样,轻笑道,“原来是这样么,那是我冤枉你了。”
顾云不再做辩解,他顺从地进入了宅门之中,被关进了那一片小小的天地内,没有继续去理会巷子角落发生的事情,权当是一场错觉罢了。
席看着雄奴乖乖进了门,示意出来迎接的程管家安排仆从过去伺候着,自己却是站在宅门外停留了片刻,而后转身去到了之前顾云所看着的那个巷子的角落。
风吹云散,月光缓缓地驱散了这浓郁的黑暗。
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名雌性正趴在地上,被他压在下边的,是一名年轻的漂亮雄性。
他们互相交叠着,似乎在努力分开,但是动了好几下,都只能张开嘴,发出无声的痛呼。
如果柏铭在这里,便能认出那正是被他从病弱,转成了重伤的雄性。
席静静地看了一会,随口问了句,“毒哑巴了?”
此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更加Yin暗的巷子深处传来,“是,他们对您出言不逊,理应受罚。”
“那这姿势……”
“这名雄性本就是庆少爷的小情儿,所以属下用了点特制胶水,让他们旧情复燃,难舍难分。”
席觉得有点恶趣味,他揉了揉眉心,道,“处理干净些,别惊吓到了我的新宠,刚刚就差点被他发现了。”
那道声音似乎也有一些意外,道,“正常雄性的五感不会如此敏锐,少爷新收的雄奴,确实非同一般。”
席对此不置可否,他的眼底没有丝毫情绪波动,道,“之前让你去查他的底细,有结果了吗?”
那道声音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后才道,“少爷,距离您发布命令才过去了一天……”
这连出城的时间都不够,甚至中间还插进了别的小任务。
席没好气地说道,“一天还不够吗,万一他心怀不轨,我可怎么办?”
那道声音连忙恳切提议,“您在这段时间,可以先避开他。”
“不行……”
“能否告诉属下为何?”
“我憋不住!”
“……”
半响后,巷子角落的更深处,走出来了一名青年雌性。
他五官立体,弧度优美,却面无表情,如同一具会动的雕塑。
青年雌性走到了席的面前,单膝跪下,道,“请少爷允许凌留在身边护卫。”
席摆摆手,道,“不必,有玖在就足够了。”
两名暗卫,是安全的保障。
不过一名,也差不多够用。
凌咬牙道,“少爷,可是……”
“你这么担心我,都不愿出远门?”席都要被感动了。
“不是,是我也憋不住了。”
“……”
席忍住把暗卫带去训练场过招的冲动,想了想,道,“那就让玖去雾水镇一趟,把周围的荒野也清过一遍,反正他孤雌一个,无所畏惧。”
凌点点头,深以为然。
守在屋顶上默默听着的玖:“……”
主仆爱已没有了,同僚情也不存在!
顾云被柏铭带去了浴池里边,因为只有他一位,便索性大大方方地除去衣物,泡在温暖的热水当中,放松筋骨,有助养伤。
泡了一会,顾云起身去冲洗,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以为是柏铭过来了,不料一回头,却发现屏风后的身影有些眼熟。
而更熟悉的声音响起,“洗好了没?”
“……马上,请您稍等。”
见那名雌性没有绕过屏风过来,顾云稍稍松了口气,他连忙擦干净身体,拿起一旁的新衣换上。
只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