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雷恩见此道:“Julian,你还在生病,不要将窗户开那么大。”
“没关系,我有点热。”宋子言闭上干涩的眼睛,恹恹地将头靠在车窗边。
冷风从大开的车窗而入,充斥整个车内,菲格莱因皱眉看着宋子言,见他好像睡着似的,忍了又忍,在发现他原本红润的唇颜色变成了淡粉色后,不悦道:“雷恩,把车窗关好。”
宋子言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正好和菲格莱因对视。
几秒后,菲格莱因移开目光。
宋子言憋住的难过一下子倾盆而出,不时抬手揉着眼睛。
余光瞥见的菲格莱因心情难以形容,好半晌,心中喟叹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和几个小东西,递给宋子言。
宋子言一愣,看看他的手,又看着菲格莱因。
菲格莱因也看着他,泪水沾shi了宋子言卷翘浓密的长睫,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时一片shi润。
眼周围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真是可怜又美丽。
菲格莱因迫使自己看向他不至于太过蛊惑人心的头发,朝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
宋子言目光下移,泪水霎时模糊了眼睛:“你没扔掉……”
菲格莱因手里的小东西赫然是宋子言放他卧室门口的糖。
宋子言故意放的,有自己的小心思,想以此让哥哥觉得他是个小孩子,这样就不会因为他做的事太生气了。
雷恩调整了一下本可以看到他们的内视镜,这位老管家体贴地不去掺和兄弟两人的私人矛盾。
菲格莱因看着他哭得惹人怜的样子,心一柔软,合上平板,坐过去些,用手帕给他擦拭眼泪:“Julian,平静下来,我已经不那么生气了。”
宋子言点头,因为哭泣,声音软软的:“我错了,哥哥,对不起。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不理我。”
菲格莱因只觉荒谬,他怎么会打会骂Julian?
他这次生气,一大半气的是自己,气自己这么把持不住……
菲格莱因叹气,算了:“Julian,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宋子言看着哥哥,怯声问:“那我们.”他忽然不太好意思说得出口,在干过那么多不像话的事后。
菲格莱因看出他想说什么,“嗯”了声:“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关系。
宋子言轻松地笑了起来,用力点头。
菲格莱因看着他灿烂的笑,一时间有些胸闷。
原来Julian一点都没有陷进这个游戏呢……
宋子言心情平复好的时候,在圣彼得堡的妈妈打来电话,问他出发去机场了没有,然后说他的小叔叔明天早上会去接机。
宋子言苦着脸:“啊……妈妈,你把时间告诉小叔了.”小叔叔,那不就是白彦青吗。
白彦青只比他大一岁,两人小时候形影不离,他小学毕业后爸妈离婚去了俄罗斯,白彦青觉得自己一个人不好玩,就去了美国硅谷舅舅那儿。
今年暑假,白彦青回国了,打算在国内读大学。
宋子言一点都不想自作多情,小叔本来也有点‘病’,但小叔和他就读的是同一所大学,S大。
他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有什么问题吗?”不知道儿子心事的娜塔莎女士疑惑问。
“没有……”宋子言想着,反正他把小叔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这次回去不可避免会和小叔见面,可能晚一点是一点。
挂了电话,车正好熄火,到机场了。
慕尼黑国际机场没直达S市的航线,中途需要转机。
乘坐一个小时的飞机抵达法兰克福机场,舱门打开,头等舱的服务人员引领他们前往贵宾休息室。
一进贵宾休息室,坐着三个人,亚洲人,说的是韩语。
见他们来了,一个女孩子看了过来,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拍旁边的男生。
宋子言听不懂,身体有点不舒服,没在意,坐在沙发上。
现在是午餐时间,服务人员询问他们需要什么吃食。
宋子言蔫蔫地趴在桌上:“哥哥,你帮我点。”
“朱利安先生,您不舒服吗?”服务人员关切问道。
“牙疼。”
“需要给您备药吗?”
“不用,他吃过了,”菲格莱因将圈好的菜单给她,“再麻烦来一杯热水,谢谢。”
“好的,请二位稍等片刻。”服务人员款款离开。
“Julian,很难受吗?”菲格莱因温声问。
宋子言点点头:“哥哥,牙好疼。”
“张开,我看看。”菲格莱因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
宋子言听话地张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白净的健康牙齿,唯一瑕疵在下排牙齿,最后一颗磨牙旁红|肿,能看到一角突兀的阻生齿。
“它好像已经全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