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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六皇子殿下是何意?”安泽训嘴角上挑,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月色透过窗户妄图流淌入书房,却被窗纱尽数遮挡住,朦胧昏黄的烛火明明灭灭,衬得安泽训墨色长衫尽显流光。
陌皆斐目光深邃,嘴角带笑地把白天在陌皆白府所都得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安泽训。
“哦?”安泽训眼中微闪,不屑又轻狂地说道,“我一向知道家里这个嫡子一向胆大妄为,嚣张跋扈,无恶不作,却不成想还是个没脑子的草包。欺辱皇子,这个罪名可如何担待得起?”
陌皆斐低头轻笑几声,意有所指道:“呵,这安泽逸说到底还是没经过什么磨难。”
“未来若是叫他掌管了安家,纵使这安小世子爷有安王氏,安侯爷和金城郡主的帮助,也得不到安氏族人的支持啊。”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不得人心的族长,注定当不了多久。”
安泽训眯了眯眼,忽然换了个话题,说道:“今日,安氏二房偷偷叫臣过去聊了聊,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臣过继到二房。”安泽训过继到二房是个双赢的局面。
陌皆斐明白了安泽训说这话的用意。
由于安王氏一贯偏心自己的小儿子,这就导致了安家大房二房关系势如水火。如今侯爵是大房的,世子也是大房的,二房上下心有不甘。若是这个时候安泽逸废了,而二房又出了一个优秀的嫡子。到时候弟弟便能顺理成章的继承兄长的爵位,兜兜转转,爵位最终还是会落到二房人手里。
所以,安王氏纵使在喜欢自己的嫡孙,也越不过对小儿子的喜爱。这个时候若是安小世子爷真被陛下降罪,安王氏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求情的时候不会用尽全力。
“你是怎么想的?”陌皆斐端起一旁的茶盏,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儿,道,“我建议你,回来再跟二房的人谈过继的事情。若是现在让大房的人听到风声——你要成了二房的嫡子。那么此次去石寻河,你怕是要受些波折,大房的那些人定是会给你使绊子动手脚,让你有去无回。”
陌皆斐替安泽训细细的分析了一通。
安泽训略一躬身,道:“殿下说得是极。”
“你且去吧。”陌皆斐伸了伸胳膊,慵懒道,“本殿下乏了。”
安泽训起身行了个礼,复又转过身来,问道:“殿下可否替臣再出个主意。”
陌皆斐用手托着一侧的脸,漫不经心道:“说说看。”
安泽训极为放肆地盯着陌皆斐道:“如何才能把安小世子爷拉下马来?”
“本殿下原来想着你得个嫡子的头衔就满足了,想不到你的目标是世子?”陌皆斐轻笑道:“安家大房那几人如此大张旗鼓的找寻害安世子爷的人,顺藤摸瓜,总会查到本殿下的九皇弟身上,毕竟不久前九皇弟才和安世子闹掰。此事虽不是九皇弟干的,安家那几个哪个是好惹的,或多或少都会迁怒到九皇弟身上。”
“当时在画满春楼里的世家子们若是细想想便会知道,安世子要做什么,只是惧怕于世子的恶名,不敢阻止而已。这些年安世子行事跋扈,明里暗里的得罪了不少世家公子。若是给那些世家公子些好处,再能保障他们的安全。我想,会有不少人愿意去揭发安世子的恶性。”安泽训两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接着陌皆斐的话道。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陌皆斐放下胳膊,正色道,“此事便交给我了,你且放心去石寻河罢。本殿下等你凯旋而归。”
……
半个月后,陌皆白穿着亵衣,正懒洋洋地趴在美人榻上翻着话本子,嘴里还有一搭没一搭吃着蜜饯。
“我的小殿下啊!”福安皱着眉头,不赞同地说道,“晚上吃这么多蜜饯,小心牙疼。”
陌皆白伸出小爪子又摸了一个蜜饯后,心虚地说道:“我再吃一个,就一个!”陌皆白眼睛放光,闪亮亮的,令福安不忍心拒绝。
“那就再吃一个!”福安心软了。
“小殿下,宫里来人了!”姜伯在门口高声说道,“这次是是崔公公的徒弟——夏公公。”
“那你先好生着招待,待本殿下换好衣裳就来。”陌皆白连忙回道。
姜伯应了一声后下去了。
陌皆白放下咬了一半的蜜饯,拿着手帕擦了擦自己白嫩嫩的纤细小手,对着福安着急地说道:“快给本殿下换衣裳。”
福安拿起架子上的衣裳,忧心问道:“小殿下,这么晚了,宫里来的人多半是有什么急事啊!”
陌皆白红润的小脸泛上忧愁,有些忧愁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了就知道了。”
半晌后,陌皆白穿好衣裳,到了大厅,看见正在喝茶的夏公公。
夏公公一看见陌皆白,放下茶盏,立刻站起来行礼,嘴里恭敬道:“给小殿下请安,小殿下万安。”
“夏公公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情吗?”陌皆白有些疑惑问道。
“小殿下,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