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拽人到墙边让香梅趴在墙上撕掉衣衫,吐了口唾沫,火急火燎地完了事。
香梅呜咽了声,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像一块死rou被屠户按在砧板上糟蹋着。
砰!
沈恪关上了窗。
香梅,逸云,香梅,逸云。
香梅难道真的,是逸云吗。
沈恪不知所措。
慕秋从怀里掏出手帕,为沈恪擦拭被雨水打shi的衣袖。
沈恪道:“你认错了,他不是逸云。”
慕秋似是料到沈恪会有这样的反应,只一声叹息。
沈恪道:“你听谁说是他的?”
“爷既然不信,又何必再问。”慕秋又一笑,抬起水灵灵的眸子,脸搭在沈恪的胸口,柔声道,“倒不如今夜,爷就把奴当做逸云公子,了却遗憾,可好?”
沈恪眼前朦胧,仿佛那张慕秋的脸变成了十六年来无法忘记的那个人的容颜,他喘着气,想去品尝那两片点着丹红的嘴唇……
却只是抓着慕秋的肩膀,痴笑了一声。
“你让我好找。”
他忘不了香梅的背影,也骗不了自己。
他知道,香梅就是逸云。
无论逸云经历过什么,如今是什么模样,他都一定不会再放过他。
第二章
沈恪没有让慕秋伺候,答谢常行之后,次日便让管家沈三准备好替香梅赎身的钱,去勾栏院找人了。
他的出现在勾栏院引起了一阵sao动,毕竟这里是下流人寻欢作乐的地方,突然来了架马车,走下了一个身穿丝绸袍子腰挂玉佩的彬彬有礼的男子,很难不吸引大片的目光和议论。
老鸨堆着笑,拉着最年轻有姿色的到戏台上供沈恪挑选。
“我家少爷,咳,咳……”沈三张口就被混着汗酸的劣质香气呛着,缓了缓才说,“想与香梅叙话。”
老鸨吃惊道:“香,香梅?”
沈三道:“怎么?”
老鸨弯腰赔笑道:“真是不巧,香梅公子今早刚被城西的一位老太爷接去了,那家性情古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沈三撇了撇嘴。
身为跟在身边多年的老仆,沈三很担心主人这回不惜散尽家财也要为香梅赎身的行为,只是碍于下人身份没有劝阻沈恪,却也在表情上展现出七八分对香梅的不耻了。
老鸨连忙道:“大爷别恼,香梅公子已经老了,得靠塞石头才能堵上,面相更是像四五十的妇人,皱纹多,眼袋子大,没什么好的。”正说着,台上的小倌窃窃私语,笑起来了。
沈恪听着,闭上了眼。
他无法想象在这样的地方生活。
水沟里堆积着死老鼠,牲口棚的粪便从后院被踩到戏台上,房里的□□此起彼伏,连一片遮羞布都没有,衣不蔽体的小孩就在桌子旁边乞讨,劣质的绸缎挂在竹竿滴着褪色的水。
“他为什么会来南城,可是有亲人在此地?”沈恪开口道。
“哪里有什么亲人,不过因欠债太多被卖到这里。”有个小倌插嘴道,“还自以为是花魁呢,昨晚从王五那里讨得两块rou,到处炫耀说要红烧给舟儿吃,呵,他倒是身价便宜,就值两块rou。”
沈恪道:“舟儿是谁?”
老鸨拿扇子打了那个插嘴的小倌:“多嘴什么,巷口招客去。”
正是这时,院子门口进来一辆板车。
车上的人骨瘦如柴发髻凌乱,坐在一层茅草上,手揉后腰,有一声没一声哎哟哟地喊疼。孩子们却开心得一股脑儿冲上去了,围着板车举起碗,口中热情地喊着“香梅公子”。
沈恪一看,那人正是香梅。
近看,才发现香梅的衣裳竟被撕破了,脖颈、手腕和腿脚都有青紫的伤痕,脸上还算干净,只是如老鸨所说,因常年接客不得休息,呈现出纵欲过度的浮肿,眼袋耷拉着,眼角的皱纹一笑就无法遮掩。
香梅只是笑着,哎哟哟叫着,说那城西的张老爷下手也忒狠了。
野孩子们簇拥着他:“香梅公子,有糖吗?!”
香梅弯起眼睛,从胸口敞开的衣领里面摸出用手帕包好的一块东西,小心翼翼打开。
“酥糖!”
孩子们疯抢,泥鳅般钻来钻去追逐抢糖吃。
香梅最后留了一块,朝戏台下面的小洞招了招手:“舟儿,扶我下来,给你糖吃,一会还给你烧rou。”
一个蓬头垢面的小男孩从洞里钻出来,便是舟儿。
舟儿倒是乖巧,扶香梅下板车,抓着香梅的手,看了看说:“张老爷又打你了?”
香梅撑起腰,刮了一下舟儿的鼻子,说:“他跟我耍着玩儿呢,我不也经常打你么,不挨打,哪里有好吃的?”
舟儿说:“我捣了草药,去后院给你敷。”
香梅说:“诶,还是舟儿懂事,没白疼。”
直到这一刻,沈恪才在香梅的那对丹凤眼里看到一抹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