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之俞不解,垂眸朝那副画望了过去,才看一眼就不由的怔忪了下。
这画中人的五官脸型,神态举止描绘的同他自己的相貌竟宛如双生般,一模一样。
画的如此传神,这落笔之人应当是对乐之俞相当熟悉才是,至于到底是谁,答案还不是呼之欲出吗?
没想到秦哥哥字写的好,画也画得这么好啊,真可称的上是书画双绝了。
乐之俞拿起画卷细细端详,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欣喜,漂亮的桃花眼眯起来,笑成了道弯弯的月牙儿,自言自语的小声嘟囔。
“偷偷的在背后画我,干嘛还藏着不让我知道,难不成是害羞吗?”
“啊?”
阿雁耳朵倒灵,听清了却又不明白啥意思,满头雾水懵懵然的问道:“什么偷?什么害羞?是在说我吗?”
“没什么,不是说你,你不懂。”
乐之俞笑着摇摇头,将这幅画放到了马车里的坐榻上,正把它卷起来收好,眼角余光却扫到了画纸左下方的落款处。
那儿没写诗没留名号,只盖了个小小的朱红私印,外加两个表示作画时节的工整篆字,季夏。
季夏?
乐之俞有些诧异。
他与秦哥哥初次见面的时候,都已经是入秋了,怎么也不可能是夏天啊,难不成,是秦哥哥记错了?
可是,这也不算多久远的事情,连一个月都没过呢,连他这不咋聪明的脑子都记得,秦哥哥怎么会忘了呢?
乐之俞满肚子的疑惑,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但又百思不得其解,盯着“季夏”两个字看了好一会儿。
这字与秦哥哥的笔力走势大相径庭,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写的。
字不是秦哥哥写的,那这画,自然也很可能不是秦哥哥画的。
乐之俞的心莫名的猛颤了下,方才刚看到画时的甜蜜喜悦已然被这突如起来的念头给打了个粉碎。
难不成,宁远承早就见过他的画像,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
“公子,秦公子来了。”
马车外传来苏二他们的声音,冷不防的吓的乐之俞一抖,下意识的就把画胡乱往箱子里塞了进去,刚盖好箱盖,车帘便被人给掀开了。
“在做什么,耽误这么久?”
秦知亦语气淡淡的很平和,并没有一丝责怪抱怨的意思,但乐之俞不知为何,说话紧张的都有些结结巴巴。
“没,没什么,这里头有几件新鲜玩意儿阿雁没见过,我,我就随便给他讲解讲解罢了。”
秦知亦扫了阿雁一眼,眸光沉沉带着寒意,很快又收回视线,转而抬臂朝乐之俞张开手。
“下来,去吃饭。”
“哦。”
一见到秦知亦,乐之俞就跟中了蛊似的,把自己刚才那些怀疑的念头全都甩在了脑后,听话的钻出马车,由着秦知亦的手臂环绕住他的腰身,轻轻巧巧的将他抱到了地面上站稳。
“怎么脸色不好?”
秦知亦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乐之俞略显苍白的脸颊,声音淡然又温柔。
“有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
乐之俞有点心虚的偏过头,像是怕秦知亦接着问下去一样,拉着他的袖子急急的迈步往前走。
“可能是饿过头了,吃了早饭就好了,我们快走吧。”
阿雁跳下了马车,跟着后头也追了过来,路过刚才帮工的车队时,正清点货物的车队老大看见他,忙喊了声。
“哎,傻小子,你有东西忘在我这儿了!”
“我?”
阿雁闻言,拿手指了指自己,一脸茫然的说道:“我没有丢东西啊。”
“怎么没有?”
车队老大从袖子里拿出两条撕坏了的帕子,一边挥着一边朝这边小跑了过来。
“这东西不是你的吗?早上我还看见你系在腰带上呢。”
阿雁愣了下,待看清后,恍然大悟的直点头。
“对,对,是我的,这是小俞昨天送给我包扎伤口的,可不能丢!”
乐之俞感到秦知亦握着自己的手倏然紧了一下,知道把帕子这种私房之物送人,他肯定是不高兴了,便勾着他的手指讨好似的晃了晃,身子贴的离他更近了些。
“事出有因,救人要紧嘛,我保证再没有下次了,要不,我给你送一大箱帕子,让你丢着玩?我现在有钱了,你一天丢十条都没问题,随便丢,开心就好,千万别给我省钱。”
秦知亦绷着的唇角都勾了起来,眼底带着笑意,抬手揉了揉乐之俞乌黑的头发。
“好的没学会,倒学会千金难买一笑了,你······”
他们两个还在说着话,那边车队老大已经跑到了跟前,将帕子朝阿雁这边递了过去,表情十分的和善。
“给,收好,别再弄丢了。”
阿雁答应了声,刚要去接,车队老大却把帕子一扔,方向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