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梦醒,秋寒至
宋七忘了买酒,封凝寒与齐扬二人便用茶代替,喝了交杯茶。
齐扬将封凝寒鬓角掉下来的发替他顺到耳后,柔情的看着封凝寒。
“阿寒。”
封凝寒应了一声,将齐扬的手捂在脸颊,齐扬的手有些凉,竟浸的他的脸都有些刺痛。
“怎么了?”封凝寒柔声问道。
“你知道夫妻对拜之后,是什么吗?”
“送……送入洞房?”封凝寒心细细颤着,手不自觉的揪着衣服。
齐扬轻声笑了笑,“我替你宽衣。”说罢,扶封凝寒起身,将他衣服褪下,只留亵衣。封凝寒同样替齐扬脱了衣衫,两人便就躺进了被窝。
齐扬没做太多,只是细细的亲吻着封凝寒的眉、眼、鼻、嘴,然后深深的看着封凝寒的脸,他不会将这张面孔忘记,永远不会。
封凝寒环腰抱住了齐扬,贴在他的怀里。
齐扬的身量比封凝寒大,能轻易的将封凝寒圈住,封凝寒细软的发搔地齐扬撇过脑袋打了个喷嚏。
“啊tiu~”齐扬这个喷嚏打的可爱极了,惹的封凝寒不住的发笑。
齐扬感受着怀里笑到发颤的人,松开了怀,看着封凝寒,凝眉抬手刮了刮封凝寒的鼻尖。
“调皮。”
齐扬粗喘了口气,一股无力感席上心头,他转身正躺好看着屋顶发呆,眼皮渐渐开始睁不开,他软着声音对封凝寒道,“阿寒,今日,我睡的太少了,有些、困,我便先睡了。”
封凝寒一怔,抱紧了些齐扬,“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嗯……我、爱、你。”齐扬声音越来越浅,直到合上眼帘。
封凝寒感受着身旁人清浅的呼吸,还有那没有规律,微微起伏的胸膛。
或许是自己想的太多……
他握住了齐扬的手,想要将他的手捂热,不知何时自己也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梦,梦里风清月明,齐扬身处星月流光处,说了一句话后,便化身一缕银风四处飘舞。
那缕银风带着星光点点,在所到之处撒下星光,星光落及之处长出荧光白花,最后有一缕星光落在了封凝寒手中,封凝寒低头看,便看到手中多了一朵荧光花朵。
花朵如冰晶,微凉沁手,随后化成了星粉,从指缝间流失。
……
……
……
一梦既醒,已觉秋寒。
醒来时,封凝寒还握着那没能捂暖的手。
身旁人的呼吸,他已经感受不到了。
封凝寒侧身搂住身旁人,在身旁人脖颈处蹭了蹭。
他没有哭,哭不出来。
他觉得心口缺了块东西,压抑住了他的泪腺,哪怕心痛的要呼吸不上来,他依旧哭不出来。
大抵最锥心的痛,便会失泪吧。
封凝寒一直抱着齐扬,一天,两天,既不吃喝,也不说话,只是那么抱着,宋七来喊了好多次,他也没回声,到了第三天时,宋七终于是没忍住,推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推进了一屋的秋意,封凝寒紧了紧身子。
或许是因为心冷,才会觉得秋寒更甚。
“大师傅……”宋七已然察觉到了什么,跪在地上哽着声音,没法再多说一个字,多说一个字,怕是泪便要决堤。
封凝寒没有理会宋七,兀自抱着齐扬。
“大师傅……”宋七哽咽着,“大师傅……二师傅他、他已经、走了,你就放他,安心去吧……”
“走、走了。”封凝寒嘴中喃喃,怔了一下,然后看清了齐扬的脸。
齐扬已然全脸发白,毫无颜色……
“对啊……他走了……”封凝寒垂下眼眸,失神的坐起了身子。
他垂首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已经回忆不起齐扬的体温了。
是要放下了。
是要放下了。
是要放下了……
……
他将手负在手腕上戴着的桃木枝红绳上,轻声说了一句,“都结束了。”
终日,封凝寒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样,直到他将齐扬葬在了父母的坟旁,他才稍稍回神,他看着眼前的空碑,怔愣了很久,然后抽出断水流,在空碑上刻下——
夫齐扬之墓。
最后一笔落下,眼眶里盛着的泪终于滑落。
宋七撒下丧纸,嘴里泣不成声。
封凝寒浑浑噩噩的走开了,走到悬崖边上,看着眼前的风景。
前段时间,还是他同齐扬一同站在这着看绝美山河,现在山河依旧,人不在,物是人非、事事休……
他低头看去,山谷里头装饰的红灯,喜子还未揭去,一张白色丧纸便被风带着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谷中,仿佛在告诉封凝寒不要留恋。
可,怎能不恋?
封凝寒脑袋一空,不受控制地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