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忽然看向了谢题,“前辈,我知晓您实力强悍,所以我希望我死后您能带走冶玉卷,随便您怎么处理都行,只要别再让这东西......害死更多人。”
将死之际,他终于能将埋在心里许久的东西吐出来一部分,就算仍未能如愿,到底也无遗憾。
只是......他们师兄妹四人,终究无法再团聚了。
“对不起,师妹。”沈移春眼里的光彩正在逐渐消失,“你不要恨我,我只是想保护你,可我还是做不到......但至少,只有我一个人承受这种痛苦就行了。”
他已决心要将那个秘密永远带入坟墓。
不等岳珍心说话,他又重重喘了一口气,“......师妹,这里很危险,你记得、快些离开。”
最后一句话说完,沈移春像是再也支撑不住,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虽然他还有别的事没告诉岳珍心,但那些......也不重要了。
直至真切感受到怀里沈移春的身体已然失去了温度,岳珍心好似仍不可置信,颤抖着手还想摇醒自家师兄,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能成功,此时的少女才终于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见岳珍心的眼神已几近涣散,谢题皱了皱眉,还是出手让她暂时陷入沉睡。
“师伯,您是特意赶来救我们的吗?”因不清楚谢题的来意,子夜来便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男人没有否认,“当他开启了那件法器里的阵法时,我便再度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
熟悉的气息......莫非是指孟西翁?子夜来还想再问,眼前却忽然凭空闪烁起了另一道光芒,而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楚苍。
刚一落地,青年就叹了口气,“哎呀,没想到我竟然也有被困住的时候。”
谢题没有理会他,只是将岳珍心带进了屋里。
“咦?沈道友这是怎么了?”
实在看不下去楚苍那一副故作惊讶的样子,子夜来没声好气地说:“很明显,他已经死了,你也入了那个阵法吗?”
阵法二字让楚苍挑了挑眉,“不,他只是将我关在了一个结界里,费了我不少工夫才破除障碍。夜来,听你的意思,你和君师弟是被他送进了一个阵法吗?”
懒得和他细说,子夜来只道:“差不多。现在沈移春死了,岳珍心又受了这么大打击,想必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为你打造法器,不如还是先离开吧。”
未曾想楚苍却道:“沈道友是死了没错,但我和他之间还有交易没完成。”
君如故则已拧起眉,对子夜来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子夜来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那看起来状态并不稳定的孟西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杀过来,他们本就是局外人,没必要再惹一身腥臊。
恰好这时谢题也安顿好岳珍心从里屋出来了,子夜来遂开口道:“师伯,我们是否要让沈道友他入土为安?”
谢题微一颔首,“此事我来处理便可,没什么事的话你们还是尽快回返宗门。”
想了想,子夜来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在经过不慎吸纳了御风之兽元神一事后,似乎再也未曾产生过魔气,也许是因为上古灵兽拥有某种净化之能或者什么别的原因,那么此时他顺势回延天宗看来也并无不妥。
子夜来又看了眼君如故,见对方没说什么,遂恭敬地答应了。
于是和谢题告辞后,两人便欲离开,谁知他们还没迈出小院,一道冷冽到极致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谁准许你们走了?!”
几乎是瞬间,子夜来和君如故都认出了来者。
不过短短片刻,寒冰霜雪随即蔓延一地,执剑而来的白发青年如同刚从地狱爬上来的修罗恶鬼,呼吸急促,一双眼眸泛着不正常的红,紧紧盯住了在场四人。
他的目光落在了沈移春的尸身上,手一颤抖,险些就握不住剑。
瞥了这不速之客一眼,谢题淡淡地开口道:“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一遍,你已时日无多。”
梅欺雪闻言却只是嘲讽地勾了勾唇角,语气更透着古怪,“......继续这样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话音落下,他反手挽了个剑花,那抹冰冷银光遂裹挟着无匹霜意直往子夜来袭去!
明白是他看出来这里面只有自己的修为最低,子夜来咬了咬牙,正欲出手挡住他这一剑,谁知那御风之兽猛然窜了出来。
青色狮猊张嘴一吼,便于半空中聚起了密密麻麻的风灵之刃,顿时就将梅欺雪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里面。
双眸微眯,梅欺雪全身也在同一时刻爆发出了足以将周围环境冰冻三尺的凛冽寒气,大部分风刃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停滞不前,来不及击出便被冻结而后碎裂。
然而仍有几道风刃不依不饶地穿破冰霜风雪,狠戾地直指向青年心口。
闷哼一声,梅欺雪的肩膀还是被风刃刺穿了,他万万没想到这只突然出现的灵兽实力如此强悍,神情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