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楚致君就明白,对方已经把他调查得彻彻底底,把柄也抓死了。他的心慢慢冰冷下来,攥紧放在大腿上的手,道:“请您告诉我……该怎么做?”
这时那个像秘书的男人走上前:“楚先生,请先收拾一下您的行李离开这里吧,如果东西多我们可以叫搬家公司。另外,请将少爷送您的所有东西单独打包出来给我们,把手机里少爷的联系方式和照片全部删除,同时更换电话号码,我们会马上为您安排一年的访问学者项目,这样也方便少爷冷静下来。”
楚致君听到这话猛地抬头,“我想知道……我还能见一下他吗?”
秘书看向施老爷子,后者喝着茶眼皮都没抬:“刚才我说过,希望你帮助他做正确的决定,而不是干扰他。”
见一面也不行吗,哪怕是……最后一面?楚致君想说,但话卡在喉咙里始终没有说出来,他感觉自己的某一部分在从身体里慢慢抽离,剩下的感官变得很麻木、无力。
“从今天开始小承也不会来学校了,上次耀文也和你提过,他该好好申请出国深造。”施老爷子说着站起来,“之后的事就由白鹭和你联系。”
“等……等一下!”楚致君突然灵醒地叫住对方:“施董、我想给小承写封信,您来交给他可以吗?”他看着老人冰冷的眼神,感觉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剜自己的rou,“毕竟这样……有始有终,您也更好说服他,对吧?”
老人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对秘书道:“白鹭你来跟进吧。”
“好的董事,写好后给您过目。”白秘书向老爷子离开的方向鞠了一躬,然后对楚致君道:“请楚先生开始吧,我叫一下律师,一会儿还请您签一下赠与合同。您放心,只要事情做好了,董事是不会亏待的。”
*
太阳落下了天边,留下一道血色的晚霞。
司机打开门,施老爷子慢慢走出来,问门口迎接的管家:“小承怎么样了?”
“刚和施总大吵了一架,一直在房间。”顿了顿,管家又补充道:“通讯设备已经都收走了。”
施老爷子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耀文呢?”
“施总没吃下午饭,现在气还没消,夫人一直在劝。”
“去看看吧。”
施老爷子名叫施鸿光,年轻时白手起家,在黑白两道都逐渐混出了名堂,在海内外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这栋在北京富丽堂皇的房子足可以说明施家的财力雄厚。
刚上楼梯,就看到施耀文怒气冲冲地在走廊上徘徊,显然从昨晚一直愤怒道今天,梁冰则正在旁边着急地等待。
“怎么样了爸?”施耀文急匆匆地过来,眼里还有余火:“楚致君怎么说?”
“已经解决了,”施老爷子淡淡地说,“他是个明白人。”
“他要真是个明白人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我让他照顾小承,他妈的竟然照顾到床上……”
“现在说这些没意义,”施老爷子打断,“我进去看看他。”
施耀文想跟进去,但被施老爷子的手下拦住了,示意爷孙俩要单独谈谈。
房间里没有开灯,施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连爷爷都不愿意搭理了?”施老爷子走到床边道。
施承听到声音猛地翻身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你去见楚老师了?”
“当然。我知道你关心他的反应,”施鸿光看着孙子脸上那道施耀文留下的巴掌印,还有那双和他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正是因为这么像,他才决不允许施承选择错误的道路,“但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你威胁他了对吧!”施承握紧拳头,“你和他说什么了?!”
“他不需要威胁,我和他具体说了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同意了。”施老爷子说着让下属把信递给施承。
后者警惕地看着那印着辉盛logo的信封,半晌后迅速夺过来拆开,展信的手指微微颤抖。
小承:
其实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就想到了这一天。刚认识不久你就说过,不是一路人走不了多远,我从心底一直觉得没有错。
对不起,我利用了老师这个身份和你发展出这种不堪的关系,辜负了你家人的信任,再多的懊悔也不能表达我的歉意。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不应该走到一起。
我同意你爷爷的每一句话,希望你有个灿烂的前程。庆幸的是你这几年的确成长飞快,快到已经足够进入人生的下一阶段。
我清点了你送的每一样礼物,相信无一遗漏,都给你家人处理。建议你也丢弃和我有关的一切物品,我们好聚好散,不留痕迹。
不需要联系我,我也会离开学校一段时间。
楚致君 留
施鸿光见孙子看着信一动不动,早就超过了读完这几行字的时间,便道:“楚老师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我也懒得追究你们之间是怎么开始的。况且我给的钱足够他母亲治病,像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