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天花板上“咚”地一声,吓了他一跳,施承也不满地动了动身体:“楼上大晚上的搞什么呢……”
“小承,”楚致君忽然想到:“你爸妈他们,不会突然到这来看你吧?”他突然想到哪天两人这样睡在一起时施耀文或梁冰突然打开公寓门的画面,心里顿时一阵冰冷的恐惧。
施承看到男人此时的表情顿了一下,稍微拉开距离道:“你想多了,他们压根没那个时间关心我,如果要请保镖也会先征求我的建议。我不喜欢被监视,以前因为类似事件还和他们闹过,还闹到了爷爷那里,他们也不敢了。就算他们哪天真的来敲门了,我就说请你来做客吃饭,这也很正常啊。”
楚致君想到自己放在衣柜里的衣服,还想说什么,但看着施承的目光,突然又决定不再说了——因为他意识到,对于这段不可能长远的关系,施承根本不会想那么多。对于少年而言,恋爱追求的更多是快乐的体验。
他凑上前轻吻着少年的嘴唇,环紧对方:“是我多想了,我可能总是比较悲观,以后不说这些事了……快睡吧,明天你得早起去实习吧?”
“对,明早我直接去酒店吃,老师你就睡个懒觉吧。”施承亲了亲楚致君的额头,“晚安。”
借着昏暗的月光,没睡着的楚致君抬起眼,悄悄打量着迅速陷入梦乡的施承。对方眼圈下明显有点乌黑,看来这段时间忙得都没睡好觉。想到对方要承受这么多的压力,他心里既酸涩又困惑——酸涩是因为心疼,困惑是因为像他和施承这样年龄、阶级和经历跟自己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怎么就走到现在这样的关系。
楚致君怎么想也没有结果,还差点失眠了。
第二十一章
下学期过得很快,对于施承来说极其充实。每天早起要不就是去上课,要不就是去实习,晚上有时加班,有时在公寓里写作业,抽空去个健身房,周末睡个大懒觉,所有事项安排得毫无缝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或两人关系的特殊性,施承感觉和楚致君恋爱后出去玩的次数少了,最多每周出去吃顿好的、看个电影,在外面亲密也不方便,所以大多数的互动都在公寓里。
“承子,今晚我生日,在三里屯咱几个哥们儿组了个局,你实习完了就来呗,又好久没见你了。”这天浩子打电话给施承道。
施承看了眼电脑:“如果这边下班前可以搞定我就过去。”
“别不来啊!你才大一就忙成这样忒夸张了,天天不是学术就是工作,多无趣啊。今天我们准备了很多好酒,必须来!”
“无趣”两个字像冷水泼了施承一头,他有些呆愣地挂掉电话,脑子里不断回响刚才好友说的话。
是他真的变得无趣了吗?以前即使功课最重的时候,他都会有时间去娱乐,打球滑雪蹦极,夸张的时候还会请假飞到国外的海岛,和几个同样家世的公子哥一起开香槟在沙滩上打排球,然后在回来的飞机上把功课做完。
现在他却只能学校公司住所三点一线地跑,和楚致君的活动范围也仅限公寓附近三公里。
想到这里施承被气得一咬牙,加快了敲键盘的速度。
他第一次卡点下班,也不管随时监视他动向的经理会跟施耀文汇报,提起包就匆匆离开办公楼。打开公寓的门闻见菜香才记起应该和楚致君说一声。
“老师,我今晚要去浩子生日会,不好意思忘和你说了。”他跑到厨房,从后面抱住男人亲了一口,不等楚致君回应又道:“我换身衣服就出门,今晚你先睡吧。”然后又飞速溜回房间。
正当施承在房间换衣服时,系着围裙的楚致君走到房门前问:“你给浩子准备什么礼物没有?”
“今天他刚告诉我晚上聚,下次补上吧。”施承换上一件T恤,套了件牛仔外套在镜子前整理仪容。
“你有想好买什么吗?我可以帮你买了送过去。”
“不用啦,我们这次去酒吧,礼物带过去搞不好还弄丢呢。”
楚致君“噢”了一声,笑道:“你们蹦迪吗?要蹦的话可别喝太多酒,容易吐。你明天还得去上班。”
“知道,先走了。”施承拿上钱包走到门前,捧着楚致君的脸在对方嘴唇上啄了一下:“老师再见。”
“好好玩。”楚致君回吻了一下,拍拍他的脑袋叮嘱路上小心。
施承风一样地出了门,自然没有看见身后男人陷入沉思的表情。
一进酒吧,坐在角落最大桌的浩子就朝施承招手。他跑过去,只见一大桌子除了浩子等人,还有四五个和他们同龄的漂亮女孩。
“我来介绍下啊,我们施家大少,施承,人帅气且优秀,最关键的是单身!”寿星一开口就噼里啪啦地爆施承的料,“有兴趣的姑娘们抓紧啊,我们承子空窗期向来不长。”
“瞎说什么,”施承踢了对方一脚,“快吃你的蛋糕。”
“诶哟承子你别这样,不交流一下怎么知道有没有兴趣呢?”浩子拉着他坐下,给他倒了杯酒,“这几位是是大军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