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不用去上幼儿园了吗?”家教老师要把郁清领进书房的时候,向伊素提问。郁清听孟丞临说过,幼儿园里有很多小朋友,可以陪他一起玩。
郁清在孟家一直生活在三楼,与另外两位太太的孩子并没有什么接触,只有孟丞临每天放学回来,才会陪他玩一会儿,一直以来都是孤单一个人,所以他一直期待着能去幼儿园。
伊素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安抚郁清,只能是沉默地挤出一个微笑给他。
到了上小学的时候,郁清还是在家学习,家庭教师又换了一波。晚饭的时候,他不知道其他孩子所说的同桌,班干部,奖状,这些都是什么,从来都只能默默地听着。
外面的世界,郁清一无所知,他从一开始的期待,到后来的害怕,逐渐恐惧外面的世界,那个他不了解的世界,让他有所退缩。
原本孟丞临不过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在郁清七岁的时候,孟丞临十四岁的时候。孟丞临在家里游泳的时候,郁清因为爱玩水,在一旁陪着他,从泳池旁不小心落水,孟丞临把人从水里抱出来的,还好郁清并没有大碍,只是呛了几口水而已。
下人们都被吓得不轻,因为都知道郁清的母亲是投海自尽的,这回郁清还失足落水了。
果不其然,孟君毅回来后知道这回事,气势汹汹的上了三楼,郁清第一次在三楼见到孟君毅,他向来都只有在餐桌上,或者偶然在院子里碰上孟君毅,两个人也没有过几次交谈。
“你也想学你母亲那样?连你也敢?”孟君毅无法原谅那个自作主张的女人,更无法忍受她的儿子竟然跟她一个德行。
郁清不知道孟君毅为何会对他发那么大的脾气,原本见到他时,刚绽放的笑容,却化成了哭泣,被孟君毅的凶神恶煞吓得嚎啕大哭。
伊素知道孟君毅回来找郁清的麻烦,紧跟着过去,听到了郁清的哭声:“拿孩子出什么气?”
在孟君毅像是要杀人的眼神中,伊素把郁清抱到了怀里,孟君毅一把将郁清拽了过来:“当年是不是你?你帮她离开孟家的?现在又想这样帮她的儿子离开孟家?”
伊素上前要与孟君毅争夺郁清,两人争吵的声音,还有郁清的哭声,让门外的下人们害怕到颤抖,却也不敢进来劝,甚至连看都不敢看。
“妈。”孟丞临执意要上三楼,下人们也拦不住,站在门口看到三人拉扯的画面。
十四岁的孟丞临身高已经到孟君毅的肩膀,上前把郁清从他们两个手中拉了出来,护在身后:“父亲这是做什么?”
“还有你也一样,你也是跟你的母亲一模一样,当年你母亲想帮那个女人,现在你也想帮他?”孟君毅气急之下,一耳光扇在了孟丞临的脸上。
白白挨了打的孟丞临并不知道是为何,埋怨之情从眼睛流露出来。他不明白,自己父亲为何不会与自己母亲亲近,又为何这般对郁清,从来也没关心过他们,现在又为什么对他们发火?
孟君毅把孟丞临跟郁清拽到了大堂,让他俩罚跪,因为郁清被孟丞临护在怀里,鸡毛掸子都打在了孟丞临身上。
“你还敢护着他?今天你就是故意带他去游泳的是吗?好让他有机会跳下去?”孟君毅更加气急,打得更重。
大夏天的,两个还只穿了单薄的睡衣,成年男人使的劲儿,打在孟丞临身上,声音特别重,伊素被下人们拉着不让靠近,另外两个太太带着孩子也在一旁看着。
“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跟哥哥没关系,跟哥哥没关系,是我自己掉下去的!”郁清这才知道孟君毅动怒的原因,都是因自己而起,才害得夫人与孟君毅吵架,害得孟丞临被打。
“胆子大了,还敢顶嘴?”孟君毅听到郁清说他是自己掉下去的,就不由得想到当年郁梨在投海前也是对自己百般温顺,却都是在玩弄自己。现在一直低眉顺眼的郁清也是,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他就跟他的母亲一模一样,装模作样。
小小年纪的郁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抓住了落在孟丞临背上的鸡毛掸子,孟君毅恨恨地抽了一下,但郁清反而两只手都拽住,不让孟君毅把鸡毛掸子从自己手里抽走。
“不要打哥哥,不是哥哥的错!别打哥哥!”郁清哭着死死拽住,不让孟君毅再动手。
那双眼睛,太像了,望向孟君毅的眼神太像了,跟当初在孟君毅面前闹着要自杀的郁梨,眼神里的气势如出一辙,那股子倔强不服输的劲儿,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郁清那双眼睛盯着孟君毅,让孟君毅撒了手:“禁足,都禁足一个月!不许从三楼下来。”
从来没有闹成这副模样,连大少爷都拉到大堂罚跪,还当着下人们的面教训,全然不顾及夫人的脸面。说到底,当初那位太太留下来的孩子真是跟她很像。
郁清明白这些事都是因自己而起,要不是因为自己贪玩,就不会让夫人跟大哥都这么难堪,大哥还被打得这么重。
从那次之后,郁清知道自己不能闯祸,一丁点错都不能犯,不然就会连累到夫人跟大哥。他也知道了,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