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随浑身僵硬,尧逸呈却闲适淡然地侧倚茶几,拿手撑头,声音低微缱绻地像在耳边一样、缓缓慢慢道:“你这是刚拆下来呢,还是要去套上啊……”
景随:“……”
他可能脑子短路烧的太严重,居然想起新课标必背诗歌、高考重点内容《再别康桥》。
悄悄地我没了,正如我悄悄地做贼。
我挥一挥手,带不走一丝尴尬。
他只想再别世界。
两方僵持,一片寂静中,尧逸呈不紧不慢地继续:“景哥昨天晚上是不是睡在我屋里?”
景随终于出声,低低道:“我吐了,吐脏了。”
尧逸呈笑:“是么?”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你怎么躺着不起来?”
景随不想说话,第一次他觉得尧逸呈聒噪的要死。
第65章 地毯剧场
尧逸呈笑出声。
他没有继续问, 收起手仰身躺在景随旁边,盯着天花板。
景随没听见动静,神经丝毫不敢松懈, 身体几乎是僵硬地横梗在地毯上。
尧逸呈再次说话时, 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温温柔柔的感觉。
“其实你应该先解释为什么去我屋里的。”
景随捏被子的手收紧, 声音低的像蚊子:“我头晕, 没注意。”
“哦……”尧逸呈拖了个长音,突然来了句,“景哥, 我的事情办完了。”
“嗯。”景随胡乱应道。
“协议随时可以停止。”
所有羞怯和不好意思消失,一股冷意过电一样让景随浑身一凛, 不自觉脱口道:“这么快?”
他拉开被套,扭头看向身旁的人:“你家里那些人也不为难你了?”
尧逸呈回视:“嗯, 你放心, 我们已经谈妥了。”
景随没说话,原本他打算找个时间问问尧逸呈他和尧嘉希倒底什么情况。因为不是非常信任, 昨晚他肯定不会让尧嘉希去找自己。
从昨晚他就在想这件事。
原来, 已经和解了。
惊讶不过几瞬,景随很快想明白,笑起来:“太好了,恭喜!”
尧逸呈点点头:“什么时候结束协议都行, 景哥快高考了,一切以你的想法为准。”
景随问:“那我们是不是要去办离婚?”
面前的尧逸呈慢慢垂下眼睑, 缓慢开口:“关于这个……”
景随将他打断:“尧逸呈, 大可怜。你很怪啊, 这是好事, 要我说就该去大吃一顿。协议原本就是为这一刻存在的,既然不再需要就该让一切回归原点,你总不能一直跟我结着婚吧?”
尧逸呈抬眼,定定道:“没什么不可能。”
景随伸出手拍拍尧逸呈的肩膀,商量到:“我问你个事。”
“嗯?”
“简兰说上次给你接风,还提到君临阁,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尧逸呈没直接回答,而是与他静静对视:“我也有事要问景哥,你和简兰之间以前发生过什么对么?以后你还要用这些危险的手段去对付谁?”
“我先问的。”景随说。
“……”尧逸呈想了想,“记不清了,是我二十岁第一次回来见尧家人的时候,刚下飞机,张文晰他们要给我接风。”
景随不放弃:“那就是四年前。具体日期?要不你查查机票什么的,我等着。”
尧逸呈眯眼盯住眼前人,非常敏锐地强调:“我先说好,你指控简兰的那些事我都没做过。”
景随非常理直气壮:“可是她说给你带什么新宝贝,还说比上次好。”
“她带不带我管不着,但我要不要是另一回事。”
“你没要么?”
“我没兴趣。”尧逸呈干脆到,“是不是有人带你去过那种酒席?”
景随一眨不眨看他:“嗯。”
尧逸呈顿时没了脾气,心底温和一片,他放松神色,伸手摸了摸景随脑袋:“都过去了,你现在专注学习,这些事我帮你办。”
景随蠕动了下,摆正脸对着天花板不看尧逸呈:“别介,还不知道你在不在场呢。”
“要是我在呢?”
“我发过誓。”
“嗯。”
“我没那么大的能力去追究全部坏人做的坏事,我能顾及自己就算不错了。”
“嗯。”
“所以,因此,只要那天在场的,我都不会放过,绝对。”
尧逸呈已经在手机上找到第一次回国的机票信息,他看着屏幕道:“五月十五号。”
尧逸呈也是第一次注意到,那天竟然是景随的生日。
“哦。我生日。”
尧逸呈等待着他。
景随只顿了一下:“离婚吧。”
前脚说第一次见自己是六月一号,后脚就被发现他们早在5月是15号的君临阁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