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祁予执扔了江枝徊带的饭后,他俩已经快一周没有说话了,准确的来说,他们已经快一周没见到祁予执的声音了。
但江枝徊还是每天闷不吭声的给他带饭,尽管每次都被扔,每次都气得把手捏得咯吱响,但每天还是这样。
梁景生用手拐了拐程博衍“你说他俩再这样下去不会出人命吧”
“你见过冷战还能出人命的?现在主要还是祁予执,只要他说话就没事了”程博衍看得通透“你不是要和学姐约会吗?迟到可不是好习惯”
“哎哟,我给忘了,拜拜了啊,兄弟们”
程博衍也收拾收拾东西去图书馆了,把寝室的空间留给他们。
江枝徊站在祁予执旁边,有许多话梗在喉头说不出来,他好气,气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呢”他突然有种坚持不下去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害怕,害怕到落荒而逃,他需要静一静。
听到摔门声的祁予执停了下来,看向门,眼眶不自觉的红了,随即又变得很冷漠,继续做着他的建模。九月底的夕阳来得比较早,在阳光完全隐去的那一刻,祁予执动了,像是专门在等这一刻似的,出了宿舍,一步一步挣扎又缓慢的向上走去。
气过了的江枝徊回来时,还是去食堂带了饭,心里说,这次他如果再扔,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给他带饭了。但这句话在这周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他依旧在给他带饭。
回到寝室发现他没在,江枝徊准备出门找,门就被敲响了“那个黑伞美人是你们寝室的吧,他把天台的门从外反锁了,不知道要做什么”
按道理来说,这种事情应该先报警,但如果这样的话,事情势必会闹大,他有预感,如果事情闹大,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祁予执。
“同学,你不要慌,他只是上去吹吹风,先不要把事情说出去”江枝徊拿了个小东西就直奔天台的门。对着锁孔捣鼓了好一阵,才把门打开,上了天台之后,又把门反锁了,在天台上焦急的寻找着祁子执“阿执,阿执,你在哪里”
最后在一个角落的栏杆处找到了他,他双手抱膝,不知道再看什么。江枝徊刚平息过的气又窜了上来,一把把他拉离栏杆,单膝跪在他面前,捏着他的肩膀“祁予执,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军训回来了之后你就变得更加的没有人样了。不就是让你吃饭,让你开口说话吗?你怎么这么不惜命,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人爱着你!!!”
“那时候你说的话我都不在意了,我连和你在一起都不奢求了,让我看着你不行吗?”
“江三岁,对不起,我……”
听到久违的称呼,江枝徊一把把他搂在怀里“那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为什么,你到底怎么了”
“你长大了,江三岁,救我,不~要”祁予执的不字说得很轻很轻,江枝徊只听到了药,没来得及细问,祁予执就无征召的晕了过去。
江枝徊把他抱了下去,看见一众想看戏吃瓜的同学,解释了一下“他就是心情不好想上去吹吹风,结果在上面睡着了,没事,都散了吧,散了吧”回了寝室又发消息把程博衍叫了回来,打开柜子,拿了一包药出来。都是用药纸包着的没有专门的包装。一打开,黄黄绿绿的药片胶囊一大把,让他不禁怀疑这真的是人吃的?
烧了热水保温,程博衍急匆匆的赶了回来,看着江枝徊抱着祁子执“他没事儿吧”
“没事,就是以后不能再让他单独呆着了,今天要不是有人看见,我正好回来,估记他真的会跳下去”
“行,以后我们仨盯着他,梁景生这小子怎么还不回来,平时祁美人的事他不是跑的最快吗?”
“他约会呢,是我没叫他”
“那小子把我们当亲兄弟,出这事儿了你避开他,等他回来知道了铁定跟你急”程博衍手快的发了消息叫梁景生速归“消息我发了,你看他呆会儿回来怎么收拾你”
收到消息的梁景生直接撂下学姐就急忙从枝外赶回了宿舍“兄弟,你不厚道,什么叫我在约会就不叫我了,约会能比得上祁美人?你捋捋,你好好捋捋”
“你小声点,这么大声想把校领导招来?”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经过一月的相处,江枝徊发现他们都是可以深交的人,而且不排斥同性恋,就把他们的事简单的说了。
“哥们,我现在跟你掏心的说声对不起,从今往后你们的爱情,由我们哥俩守护”梁景生听得眼睛都红了,拍着胸脯的保证。
“谢谢”
“害,说什么见外话,看,祁美人醒了”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药在桌上,用热水吃”
“哦,谢谢”
“你……还记得你在天台上说什么了吗?”江枝徊盯着他。
“我……说了什么吗?”祁子执恢复了之前在报到时的状态,但忘记了许多事。比如,他忘记了他上一周的状态,忘记了他的求救,不再叫他江三岁,而是叫他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