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赶过来可能也碰不上「保国」，没有当年在小树林发生的一连串打架，可能也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于是便又停下了脚步。
「你们家开的？你动我一下试试？」
售票员喊着发车，妈也打后排座上的窗户里招呼起来。
「这什么意思啊，为啥咱村一死就是两个人，还有，还有，我这脸怎么就看出是玩过……」
确实是弥勒佛，书香皱了下眉后立马又把目光转到了许加刚脸上。
去河边燎荒打东院门外捡回来的，当时焕章还在场呢，至于说是不是首府回来时赠送给琴娘的内个，包括后来又是怎跑到妈抽屉里的，就不知道了。
「当年在医院躺了一年，我生不如死。」
「去年五一你是不是来过首府？」
就车边背阴这功夫，竟看到一个酒糟鼻子打不远处走了过来，以为自己看错了，起身拢着手细打量，也不管是不是，下意识就喊了出来。
他解释说入冬时
「这一年多你去哪了？去年在火车站好像也看到你了，我这有烟。」
内年打车站撞见一次，一别就二十一载，现在老剑客是否还在首府都说不太清。
李萍也插进话来，说还要到什么时候？「哎哎哎，你别老躲着奶啊。」
「徐老剑客？」
日头在内张脸上泛起一抹晕黄，是故噘起来的嘴看着非常滑稽，又满是沫子，配上三角眼就更显滑稽了。
「沟头堡风水败了，逃吧，自然而然就都破解了。」
去年还畏畏缩缩呢，今年竟硬了起来，「还有大鹏你屄养的，混出息了哈，忘了当舔狗管我召爹前儿了，忘了……」
见他打兜里掏出前门，书香直接把三五塞他手里，说抽啥不是抽，接过一支前门，问老剑客是有仇家还是别的什么难言之隐，把火又给上了过去。
「以为我怕你是吗？你妈……」
没时间说别的了。
安保刚被书香支进屋，焕章等人也打里面冲了出来，一见是许加刚，登时全恼了。
「也立业了，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书香说，「你咋不回家呢？找你也找不着，问谁谁不知道。跟我回去，我给你买票。」
手又伸了出来，「再给我来支烟。」
「跟我回泰南吧老剑客。」
汽车轰地一声，热浪就四面八分奔涌过来，内种粘腻几乎要把人卷到排气筒里。
「记着，容人之处且容人，无需双眉锁庭深。」
不明白老剑客什么意思，书香说泄露就泄露，又没得罪谁，「到时让我大给你弄个低保户，总比在外流浪好吧。」
「干嘛不去了？家不在泰南吗。」
「再废话撕你屄养内嘴！」
烟跟火都掏了出来。
「回不去了。」
灌木枝上冒着抹新绿，银杏树竟也长出了几点嫩芽，见红绿黄蓝陆续往这边来，书香扬手说了句让他走吧，招呼着浩天等人返身回到了会馆里。
「说谁呢你，不走弄你了可！」
陈云涛走出来时，许加刚就闭口不言了，提熘着外卖哼都不哼地转身就晃悠了出去。
「知道杨哥心善，这不兄弟最近手头不太宽裕吗。」
这话说出口，打陈云涛身后也跳出几个人，上前就围住了许加刚。
上到三楼，灵秀问见着人没，书香朝她摇了摇脑袋。
「混得这么好，就不念同学一场吗？」
记得打长安街回前广场时正好四点，离发车还有个十来分钟，于是书香就在客车跟前点了一根。
来人定下身来左顾右盼，真是徐老剑客，书香就窜了出去。
「现在，有钱就翻脸，还耍大牌，当初可都是上赶着往我身上贴的，肏！我没说你杨哥，你跟他们不一样。」
听妈说起过，扯迁时，东西又送给了秀琴。
「泄露天机了。」
瞬时记忆被颜颜伸手打散时，书香也不知道她说什么问半天了，还说二奶就是不告诉她三婶儿在哪。
「老子还正要找你们呢，赵焕章，他妈的这腿就是你爸撞的！」
老剑客搓了搓手，笑着把烟夹在了手里，「上哪去？回家吗？」
「嘿！嘿！别走！把这地不平架回来。」
「你要不提我都差点忘了。」
没说两句呢，之前轰自己的保安又打门里冲了出来，他指着这群孩蛋子，说这回再碰一下自己试试，「老子当年风光时，你们还在娘们屄里尿尿和泥呢！」
或许曾经真的历经生死，他还往上拔了拔腰杆，不过残腿实在太不给力。
「去哪呀我？啊？老剑客，你还没告儿我呢。」
「去了趟岭南，这不中考完事了。」
「老剑客你怎么了？」
「回不去了。」
「我这烟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