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凤葶玉顿时反手再度抽出了手上的长剑,剑光闪亮,竟然向着神像一角,扶剑道:“到……到底是什幺人在那头?”
“哈哈哈……在下是谁并不重要……人世间本来就没有姓名的区别……又何必耿耿于怀呢?”一道刺耳又晦气荡漾的亮声突然从那个神像后面响起。
同一时候,我居然被那道宏亮的声音吓到浑身一阵心惊rou跳、两膝震颤,在心力软弱之下,半边身子立刻麻痹,一时情急便紧抓着凤葶玉的一只脚,不到一刻便在她身旁直跪在破庙地上。半晌,两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瞧向神像一角,整个人仿似动也不能动的。
就在一片沉静又无声的时刻里,只见凤葶玉居然一手推开了我,彷佛想向前走几步,手上竟已挥着剑,一脸杀气腾腾似的,不禁沉声道:“若果阁下想在江湖上立足,是一个干事光明磊落的男子汉,不妨堂堂正正走出来示人吧!别再那头作个无胆匪类了!”
霍然间,只见一条人影竟自那座神像后一步步走了出来,就像个幽灵般,身子的行动鬼异示人,睁目一看,原来是一个貌似乞丐的老人家。只看到他一身朴素衣着非常的破烂不堪,再加上他白色的眉毛及胡子,白头凌乱,脸也不洗,甚至连他身上的泥污都隐约传着一阵阵臭味扑鼻的异味。
凤葶玉心头一惊,倒掠而出,两脚连忙退了好几步,嘶声问:“你……你是什幺人?”
突听这老人家笑道:“哈哈哈!老朽都已瞎眼了呀,双目终日不见光明,难道老朽的身份真的对你那幺重要吗?真可笑!”
这时候,当我两眼不眨地瞪着眼前这名老人家,眼看这位衣着破烂的老人家手里拿着一根竹竿,不停在神像一旁摸索着,再仔细一看,原来他的双目已经失明,连两个眼珠都不知何故被人挖掉去了。
凤葶玉也瞧着眼前的老人家,却不说话,手里只呆呆的拿着一把利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老人家冷冷笑道:“阁下怎幺了?看到老朽这副尊样就吓到无声了?别以为老朽瞎了眼就什幺都看不到,倘若老朽没猜错的话,阁下就是玄武门的大弟子凤姑娘。”
凤葶玉一面说话,目光也随着眼前的老人家上下一身,说到这里已依稀瞧个不停,身子也不由得一震,怔道:“你……你怎幺知道小女子就姓凤?还有……你不是瞎眼的吗?又怎幺可能看到在下……”
这老人家头也不动地直瞧着她,悠悠道:“阁下玄武门的师父,定一师太怎幺没一同跟随?贵尊别来无恙吗?”
凤葶玉心里想到眼前这老人家素未谋面,却认识自己的师父,想到这儿又是一惊,道:“这位元前辈认识我家师父?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这老人家一面拿着那根竹竿,一面摸索前方的地势,突然听到他笑道:“哈哈!老朽都已一把年龄了,还有谁人不曾见过的呢?况且以武功实力,高德望重的声望以及高深的修行而论,你家师父确是一名武林界里不可多得的高手。实不相瞒,老朽真名叫冯鳌,你们可以直称冯道士,阁下玄武门的定一师太与老朽曾有数面之缘。”
凤葶玉闻言霍然抱拳一礼,紧皱的眉头逐渐松开,笑容稍展,笑笑道:“原来冯前辈就是当年在武林界赫赫有名的生神仙,前辈料事如神的功力确是让我等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叹为观止。方才后辈对冯前辈无礼冒犯真是失敬!失敬!”
眼见这老人家冷笑道:“旧事莫谈,况且这些区区小事,老朽都已忘得干干净净了。”
凤葶玉的眼睛突然睁大,直瞧着前方的这位老前辈,整个人呆了一呆,道:“对了,冯前辈怎幺搞到如斯下场了呀?当中究竟发生过什幺事儿?”
“唉……旧事莫谈……旧事莫谈……总之就是一场虚梦。”这老人家却转头瞧着破庙外的景色,登时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
凤葶玉仍然带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口吻,一面收回手中的利剑,一面走向他身边,关心道:“冯前辈不妨有话直言吧!倘若后辈有任何地方可以帮助的话,小女子必定会出手帮忙的。”
这老人家脸一板,嘴巴呼了一口像似后悔的叹气,默默冷笑道:“老朽已家破人亡,道庙里每个同门师兄弟都已为了在下送命,如今到了如斯田地,老朽依然还能活着,就当作一个奇迹吧,还能有什幺东西可言的?归根到底都怪一个贪字。”
凤葶玉一惊道:“家……家破人亡?小女子一点也不明白所谓贪字?”
“就是这个贪字足以让一众师兄弟一一惨死在他们杀人不见血的毒ye当中,也就是如此老朽的一双眼睛从此换来一片黑暗的结果,终日不见光明。唉!老朽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作孽、不可活。”这老人家说着,只见他脸色惨变,一副咬牙后悔的神情。
凤葶玉直瞧这前辈的脸色已变,默然半晌,紧张地道:“既然冯前辈已说了与我家师父有过一面之缘,那就不妨把话说出来,可能身为后辈的可以分担这问题。”
这老人家双拳紧握,登时在这破庙四顾呼喊道:“哈哈哈……大势已去,从此这个无声无浪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