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萧覃已经被接回萧王府了,说是身体不好昏迷不醒,但昏迷前告诉了王爷一些话……”
叶知秋不忍的看着虞意。
虞意抿着唇,不说话。
叶知秋继续道:“说归思你给他下了毒,好让他在寿宴时不能同你一起进宫。”
这当然是假的。
不,也不能说全是假的。这是皇后本想联合萧正则一起做的原计划,让肖覃从旁作伪,彻底坏了虞意在虞胤江面前的形象。没想到肖覃竟这般不配合,他们无法,只好出此下策将肖覃武功废了,再伪装出他中毒太深昏迷不醒,只来得及和萧正则交代几句“事情真相”的样子。
他早就算准了时机,知道江寒能救肖覃,也知道今夜他的余毒将会发作。那时他就会趁江寒不备打晕他,再把肖覃送回萧王府……
然后他会救虞意,他会让肖覃为他的“背叛”付出代价,到那时,归思就彻底是他的了。
“他被人下毒了?”虞意声音猛地拔高。
“……”
叶知秋回过神,表情有些不善。
“归思,他背叛你,你何苦还关心他!”
“肖覃不会,”虞意不假思索道,“倒是你们需得注意些,看看是不是有人利用肖覃在作伪证,你若真想救我出去,不妨从此入手。”
“……”
叶知秋勉强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归思说的对,那我这就去了,你……好好休息。”
等他下次回来,肖覃一定不可能还活在这世上!
叶知秋离开了。
牢房里又陷入寂静。
虞意麻木的靠着墙壁,想到叶知秋方才所说,还是忍不住担心。
那人……又被谁给利用?以后没有他,肖覃怎么在京城活下去?也不知萧正则是从民间哪里寻得这么一个儿子,还是早些送回去的好。
说起来他之前想派人去查的,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那时他还想着好歹能多相处些时日,至少不会太早就生变故,肖覃以前什么背景不重要,他又不会真的在意这些,他……
虞意叹了口气,狠狠的往后一靠,冰冷的墙壁砸的他生疼。
*****
端王府。
江寒已经焦头烂额。他好不容易把肖覃从大理寺弄回王府,给他灌了一大碗药,却发现没有任何作用。
不应该,不应该啊。
江寒在厢房里来回踱着步子。
青远眼睛都肿了,崩溃的搂着肖覃大哭,手忙脚乱的去堵他嘴里涌出来的血。
“江、江太医,公子他到底怎么了,殿下呢,殿下怎么还不回来!”
“别哭了——”江寒大喝一声,青远抽抽噎噎的停下来,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江寒转过身,刚要开口,余光瞥见桌子上尚未撤走的羹碗,灵光一现,猛地扑上去,伸出手指抹了下残羹,颤抖着凑到鼻子前——
是五枝桂!
半香散里还加了五枝桂。
江寒恨恨的一砸脑袋。该死,他之前竟然没发现。
这下可好了,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他想到些什么,急喊青远去拿药箱过来,自己走上前接过肖覃,试探着扎了两针。
肖覃上衣沾满了血,江寒嫌碍事索性扒掉,但眼前所见却着实让他震惊。
这……这些伤都是哪来的?
萧覃不是萧王府的大公子吗?萧正则确实是打过仗的,但按理说他的两个儿子应当没上过战场才对?再说一般的将领带兵打仗,难道会给自己搞出来这么一身疤吗?
江寒是大夫,见惯了伤痛。但饶是如此,当他看见肖覃背上胸口胳膊上纵横交错的陈年旧伤,还是忍不住心惊。
看颜色都很旧了,甚至没有一年内新增的,那应该就不是殿下在床上抓伤的……!?江寒猛地摇摇头,心道自己真是疯了,怎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青远还没回来。江寒决定亲自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站起身,还没等把肖覃放在床上,颈后就传来一阵钝痛。
叶知秋把江寒敲晕,又把肖覃从床上拖起来扛到肩上,闪身从门内出去,借着夜色潜行到矮墙边,将肖覃扔出去,又折回厢房把江寒也一并带过来。
他本想不管这碍事的太医,但转念一想带上他反而不容易出岔子,免得他醒来后到处嚷嚷,说肖覃是被劫走的。
干脆带到萧王府去一并交给萧正则看管,如此一来这两人便不能坏他好事。
叶知秋勾了勾嘴角,纵身翻过矮墙,带着两人朝萧王府的方向赶过去。
身后端王府,青远终于带着江寒的药箱回到房中,看见的却是两扇洞开的大门。
药材器皿散落一地,青远呆立了半晌,顾不上可能被江寒责骂,哇的哭出了声。
公子,殿下,江太医,你们都去哪了!?
……
肖覃再醒来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