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将军很好,儿臣从他那里学到许多。”
“嗯,这次回来,便别急着走了。”皇后拍了拍虞恣的手,语重心长道。
“可……”虞恣有些迟疑。
“你大皇兄出事,母后一个人在京城寂寞的很,你就当陪陪我,不好吗?”皇后扭过头,眼里似有泪光。
“母后,”虞恣欲言又止,“皇兄他……到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才会让虞胤江将自己的嫡长子流放到千里之外的边疆。
“他做错了事。”皇后不欲多说,苦口婆心的劝他。
“现在储君之位空了出来,自然是有能者局之,陛下仅存的几个皇子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可我无意皇位!”虞恣站起身,有些焦躁的在殿内转了几圈,“不管哪位皇兄继位,我只要在边疆呆着,保护那里的百姓不受蛮夷侵扰便是。”
“你这傻孩子,”皇后也急了,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功高震主的道理你不是不懂,更何况你还是个亲王,若是由着你几个皇兄继位,今后还有你活命的机会吗?”
皇后说得对,若继位的是虞恕那样的人,头一件事就是清除隐患,将虞恣找个借口杀了,换上自己的亲信,把兵权牢牢握在手里,不比日夜担心有人篡位要好上千倍万倍?
纵然虞恣口口声声说自己志不在皇位,可谁又能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呢?就连虞意,也不会对虞恣半点防备都没有。
虞恣闻言沉默了。
他不是不明白,母后说的有道理,可……
“再说,你若是就这么放弃争储的机会,你皇兄的腿,岂不是白断了?他餐风露宿流放边疆的苦,岂不是白受了?”
“……什么意思?”虞恣转身,疑惑的看向皇后,“难道皇兄经历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能有机会夺嫡?”
虞恣觉得自己听差了。
就算他真的夺嫡成功,这储君的位置兜兜转转不还是落在他们自家人头上,他来还是皇兄来,又有什么区别?
皇后暗道不好,自己着急之下竟然说漏了嘴。
她轻咳两声,解释道:“你皇兄一直盼望着做个好皇帝,造福天下百姓,如今这愿望完不成了,他疼你这么多年,你这做弟弟的难道不该帮他了却心愿?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你若真能成功,自然有你大展身手的机会。”
虞恣犹豫着点点头。
“母后说的……也有道理,容儿臣再想想吧。”
“好吧,你尽快考虑好,这事拖不得。”皇后有些头疼。
自己这小儿子,可不是一般的难搞。但好在还算受虞胤江喜欢,背后又有军方势力在支持。
不急,离陛下的寿宴,还有一段时间……
……
虽然那日肖覃拒绝了,但虞恣后来还是经常往端王府跑。
来了就嚷着要比试,酣畅淋漓的打完一场,洗过澡又垂头丧气的离开。虞意几次问他出什么事了,他也不答,只是一脸郁闷的摇摇头。
肖覃这几天倒是过的清闲。
除了回门那天又被萧正则暗地里威胁了一番,竟没有其他杂事来打扰。每天按部就班的到禁军训练寿宴当天的流程和注意事项,训练完就回府陪虞意吃饭。
萧正则派人传过几次消息,向肖覃打听虞意最近在做什么。
他拿给虞意看,虞意也很无奈,只能示意他如实说。
于是他便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长信,告诉萧正则虞意最近养了什么花,新得了一匹什么马,最近喜欢听什么曲子,事无巨细全都说了一遍。
萧正则收到之后气的不轻,但好歹没找他麻烦,估计是另有探子在监视虞意,传回去的消息和肖覃所说大致相同。他们虽然进不来王府,但也有别的渠道能探听情况。
今日肖覃又收到一封密信,上面写着让肖覃在寿宴当天做一些事情,信上说的很含糊,但肖覃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萧正则所说正是虞胤江受刺一事。
收到信时,两人还睡着未起。
肖覃从背后把虞意揽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长腿压着他,将人圈的严严实实的。
昨夜又下雨,肖覃睡到半夜被雨声惊醒,一睁眼就发现虞意根本没睡着,正皱着眉盯着他看。
他起身问虞意是不是难受,虞意点头,他便将人揽了过来,轻声哄了他半宿。
虞意不是三岁孩童,有人在耳边说话不会觉得困,只会觉得吵。可昨夜肖覃低沉的声线夹着雨声,他听着听着就莫名其妙安静下来,身上还难受,可就是有了睡意,半梦半醒间意识到这感觉叫“安心”。
今日天还未亮,两人刚睡着不久,段方竹在门外轻声唤道:“殿下,公子,萧王府的密信又来了。”
自从发现萧正则传递密信的方式,虞意索性专门派了位小厮过去盯着,有信便送来给段方竹,段方竹看过了,依据轻重缓急再送到他们手上。
萧正则若是知道自己这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