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铺老板是他夫君,看面相憨厚老实的很,见到路人都往自家娘子的铺子里去,挠挠头和肖覃他们道了声谢。
肖覃连忙摆手,拉开椅子让虞意坐下。
“顺便的事罢了,要真说谢,合该是我谢你们。况且我们二人正好也想尝尝这酒,听闻你家酿的梅子酒,是京郊最好的?”肖覃含笑,那会儿在马车上殿下就提到这家铺子,方才愿意过来,只怕也是因为馋酒了。
“正是,正是。”老板点头道,“二位客官稍坐,我这就去打酒来。”
“要两壶温过的,再来些下酒菜。”肖覃想了想,酒本性烈,还是不要让殿下喝凉的好。
“晓得了。”老板认真记下。
“等等,”虞意本来支着脑袋,看肖覃与人讲话,听他说要两壶温的,直起身道,“一壶温过的,一壶冰镇的。”
梅子酒要冰过才好喝,这人第一次来,哪有不尝尝的道理?
“是。”老板应声,离开取酒去了。
肖覃无奈的看着虞意。
后者瞥了他一眼,道:“看什么,本王这是疼你,怕你不懂,白白错过了好东西。温酒可难喝的很!”
肖覃面上在笑,心里却暖着。
他哪里不知道梅子酒冰镇为上品,只是段方竹某次说过,殿下极爱这些梅子酒、桂花酒,每每寻着机会,总是不免贪杯。
想到这里,肖覃正色道:“殿下一会只能喝温过的那壶。”
“……”
“知道了。”虞意腹诽,我若真想喝,你还能拦得住我?
没过多久,店家就把酒和小菜送上来。
肖覃提壶,给两人分别斟上一杯,他举起自己的,轻轻磕了下虞意的,笑着说:“殿下请,祝殿下今年平安顺遂,身体健康。”
也祝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嗯,你也同样。”虞意握着杯的手一紧,随即自然的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梅子酒味甘,清洌,肖覃品着余香,棚外突然落下零星几滴雨。
“下雨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行人纷纷四散而去,找地方避雨。
肖覃站起身,走到棚沿下,北边的天已经整个Yin沉下来,只怕不久乌云就会飘到他们头顶。
“这雨下起来,一时半会停不了。”
虞意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负手而立。
京城周围的天气一向如此,不下雨则已,一下就轻易不会停,短则十几二十个时辰,长则会下上几天几夜。这些肖覃是从话本中知道的。
虞意刚刚突然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看似只是在谈雨,但肖覃愣是听出了几番提醒的意味。
就好像虞意觉得自己不知道这雨的习性,怕他想要在棚子里等雨停,这才隐晦地提醒一番。
肖覃侧过头,见虞意没什么表情,暗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但他的确也不能肯定,虞意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不是萧王府所谓的“大公子”。书的后半部分没看,实在是错失了很多关键信息。
“先坐,想走时和店家借把伞便是。”肖覃自然接道。
“嗯。”虞意表情没什么变化,点点头,回到桌子前坐下,给自己倒了第二杯。
“少喝点。”肖覃走过去。
虞意痛快的应好,然后转手提起另一壶,给肖覃也倒了一杯。
“……”
肖覃摇摇头,只好坐下来陪他。
两人不再说话,静静地对饮,期间肖覃只是出了一会神,想了些别的事,虞意竟然已经把整壶酒都喝完了。
“殿下!”肖覃吓了一跳,忙把酒壶抢过来。
虞意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探手夺过他的酒盅,和自己的放在一起,开始把一个往另一个上面摞。
试了几次总是失败,他干脆把酒杯一推,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
这人不会是醉了吧?
“殿下。”肖覃晃了晃他的肩。
“嗯。”
“殿下醉了?”
“我没醉。”虞意咻的直起身,皱眉说道。
“你——”肖覃有些好笑,刚想再说话,外面的雨顷刻而至。
不大不小,淅淅沥沥的击打着青石板。
肖覃后半句话被雨声盖住,虞意没听见,反而被外面的雨幕吸引了注意。
他起身,三两步跨到棚子边上,歪头盯了片刻,突然把手伸出去。
“凉。”肖覃把他的手拿回来,擦干净雨水。
“不凉。”好在这人没完全醉糊涂,知道左手不能往外伸,只等右手被肖覃放开,又飞快的重新伸出去。
喝醉的人怎么这么不听话?
肖覃无奈,只好扯着虞意去和店家借了把油纸伞。
“殿下,我们出去玩,手不能往外伸,知道吗?”肖覃微微低头,盯着虞意说道。
“知道。”虞意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