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文本来如同烈焰一般明亮的眼睛沉沉如一片平静血海,所有暴虐狂躁的情绪尽数掩藏在长睫之下。
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的时候反而比张牙舞爪的样子更可怕。
阮夭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又很快意识到这可是剧情设定里被主角受玩得团团转的那个傻逼皇帝,他到底有什么好可怕的。
给自己做足思想准备,他这才稍微硬气一点抬起尖尖下颏:“你自己要给钱的,我可没有答应过一定要和你睡觉。”
“当然你也可以强来。”仗着金贵皇帝不知道垃圾星生态,阮夭肆无忌惮地胡编乱造,“只不过距离这里不过五十米就是治安管理局,你说要是他们发现偷偷跑出宫的皇帝陛下居然来垃圾星强抢民男,会发生什么呢?”
阮夭心里疯狂调动各种曾经看过的恶毒炮灰图鉴,再偷偷觑着少年冷硬轮廓,看起来真是有被他的无耻气到的样子,心里越发安定。
那我现在在主角攻眼里一定是个贪得无厌的卑鄙小人拜金碧池。
他现在要被我气死了吧。
阮夭拨开黏在脸颊上的额发,双手向后撑在柔软床垫上,不着寸缕的长腿一条因为脚踝被加尔文攥住不得不伸直,另一条大大咧咧地折起来恰好挡住腿间旖旎风光。
他上身还穿着自己的白衬衣,玳瑁扣子被蹭掉一颗,松松垮垮地露出一线雪白小腹。
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有多招人。
加尔文全身的温度都仿佛达到沸点,甚至都能听见血ye蒸发的声音。
阮夭眉眼弯弯地看着少年,很好奇地戳了戳坚实劲瘦的腹肌,感受着指尖肌rou绷得越来越紧,笑得更加得寸进尺:“你不会恼羞成怒了吧?”
加尔文不说话,沉默地用生着一层薄茧的手指从珍珠似的瓷白踝骨缓慢地往上摩挲过去。
阮夭是真的瘦了。
就算在他面前依然很努力地保持着牙尖嘴利的炸毛形态,加尔文还是一眼看出来他消瘦了不少。
深色肌肤的红发少年连脸红都让人看不太出来,想起当年在花园里不经意的一握。
生长环境极其优渥的贵族小鬼,看似纤瘦的小腿上轻轻一扣都能握出一堆羊脂琼雪似的温软皮rou。
现在却单薄的有些可怜了。
也更适合用金链子拴起来关进地宫深处叫一堆侍女过来把他喂胖。
阮夭才不知道他心里在胡思乱想什么,本来是笃定加尔文绝对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毕竟他肯定也不想给那些权臣留下什么把柄,但是看面前人格外Yin沉的脸色,阮夭心里没由来的咯噔了一下。
他试图收回自己被禁锢住的小腿,然而少年用力一攥反倒让他差点又摔倒。
阮夭提高一点声音,自己却没察觉出其中的慌乱:“喂,你不会真的要……那什么吧?你都和亚斯兰结婚了!”
他不提亚斯兰的名字还好,一提到别人,加尔文的脸色更是难看。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在想着别人?
阮夭怂的比什么都快,看自己一时间打不过加尔文,脸色顿时变换如风,小心翼翼地用手去掰加尔文的手指。
“你都是已婚人士了,还做这种事不太好吧。”
他用那种看着失足少年的眼光很沉重地瞄着加尔文:“到时候还要搞火葬场那一套多不划算呀,不如现在就洁身……”
他话还没说完,身材矫健如猎豹的少年已经欺身而上,用那双皇室遗传的血色双眸Yin沉沉地盯着变脸比翻书还要快的家伙:“哦,那用不用我来告诉你,我是这个国家的皇帝,我想要有多少情人都没有人可以拦我。”
他的父皇,有名的昏君,除了一个貌美如花却抑郁而终的妻子,还有数不尽的情妇。
浪荡之名甚至能传到遥远的外星系。
阮夭瞠目结舌,我靠,你可是主角攻,不是父母所有的东西都能乱学的啊喂!烂黄瓜注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你醒醒啊!到时候就不只是追妻火葬场了,直接骨灰都给你扬了啊喂!
某个肩负维护世界和平重担的小妖Jing深感责任重大,传播男德任重而道远,他眨了眨眼睛,语气软和下来:“不是,我就是随便说说,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言不合就生气呢。”
明明以前一言不合就闹脾气的是阮夭自己。
这货最擅长颠倒黑白,仗着一张漂亮脸蛋为非作歹也没有人狠得下心管教他。
加尔文以前其实和阮家走的并不近,只是隐隐约约听说过阮家有个作天作地的小公爵,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之后更是花天酒地胡作非为,是他最看不起的那种纨绔子弟做派。
偏偏那天酒会之后他不小心在花园里撞到喝醉酒掉进池子里的小公爵,随手做个好事把人从水里捞出来,隔着shi漉漉的黑发,一眼就瞥到那双亮晶晶的浅色眼瞳。
他好像醉的厉害,也分不清救他的人是谁,傻乎乎地冲加尔文露出一个像裹满了草莓糖霜的软糯微笑,还带着婴儿肥的两颊顿时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