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她突然开口说到。
“是,王爷。”
守门的人应了一声,立刻抬腿离开,没一会儿,书房外就传来王婶的声音。
“让王爷久等了,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被突然传唤的时候,王婶正在王府的厨房里检查今晚的菜色,听侍卫说王爷找她,王婶二话不说停下手里的话,吩咐随身小厮继续帮她看着后,脚步匆匆地走进了凤南箫的书房。
“王婶,本王记得你刺绣的手艺当年堪称一流。”
凤南箫看着她开口,得到王婶一个不明所以地点头后,当即拍板做下决定。
“那好,从明日开始,就由你来教本王刺绣,本王不求学得多技艺Jing湛,但至少要能绣一些小玩意儿。”
“王、王、王爷要您学、学刺绣?”
王婶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凤南箫,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有什么问题吗?”
大概是王婶的语气太过于震惊,凤南箫有些不快地看着她。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着呢!王爷,您还记得您是一位王爷吗?哪有堂堂王爷去学习刺绣的?!
王婶在心里暗自腹诽,但看着凤南箫隐隐带着威胁意味的眼神,她还是识趣地摇了摇头,把话收了回去。
“王爷想学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不知道王爷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学?准备学习哪一种绣法。”
“嗯……时间的话,就从明天开始;至于绣法,这种事本王也不是很熟,就全权交由王婶你来决定就好。”
原来刺绣还分绣法,凤南箫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面上却还是一派沉稳的模样,甚至游刃有余地将王婶的提出的问题不动声色地问了回去,可以说是很会踢皮球了。
“是,那我们就明日午时开始学习刺绣,因为王爷此前并没有笼统地学习过这一方面的知识,我们就从最简单的劈丝开始。”
王婶了然地点了点头,得到凤南箫一个满意的眼神后,恭敬地行礼退下。
*
事实证明,刺绣这种东西,学起来是真的要看天赋的, 正如凤南箫几个呼吸间就学会了劈丝、一柱香就掌握了出边、一个上午就在王婶的指导和帮助下绣出了’阿尘‘二字……
王婶作为教的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王爷,您若是从小学习刺绣,到如今您的技艺怕是不比小的差,只可惜您身处这般境地,却是不能。”
越是了解凤南箫在刺绣上一点即通和举一反三的天赋,王婶心中就越发觉得惋惜。
以至于在凤南箫顺利将手上绣着’阿尘‘二字的布料落棚后,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这有何可惜?本王既生于这皇家,生于这混乱之中,就理应承担这责任,本王曾答应父母要守护好这逍遥王府,自然就要舍弃一些东西。”
凤南箫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布料上的字,语气之中尽是释然。
“这世间之不容易本就占据人生的绝大部分,其实换个角度想想,生在皇家虽然危险丛生,但立马不用像普通百姓一样为了衣食住行而烦恼,也算得一件幸事。”
“王爷这么说自然也没错。”
王婶眼神慈祥地看着凤南箫,她从老逍遥王还在的时候就在王府里工作了,要说她是看着凤南箫长大的,那是真的毫不夸张。
王婶真正明白凤南箫这些年的不容易,所以打心里心疼她,也打心里希望她能够过得好一点、幸福一点。
在她眼中,凤南箫不仅仅是她要恭敬有加的王爷,也是她衷心爱护的晚辈。
同样,在凤南箫心中,王婶也不仅仅是一个管家这么简单,于她而言,王婶更像是一个家人,因此,凤南箫偶尔也会与王婶开开玩笑。
就比如现在,在王婶说完那句话后,凤南箫突然略显骄傲的扬了扬下巴。
“何况即便是从今开始学刺绣,依着本王的天赋,假以时日也定会超过王婶。”
“王爷所言甚是。”
王婶对此毫不怀疑,见凤南箫对刺绣真的感兴趣,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那我们就继续学吧,小的接下来要讲的技艺是压瓣,王爷可看好了……”
王婶拿起一块新的布料,一边示范一边讲解,凤南箫认真地听着,眼中异彩连连。
与此同时,正在绣坊里练习着劈丝的靳尘,眼中已经完全失去了光彩。
[为什么……]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线,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为什么,刺绣会这么的困难?]
靳尘做过总裁也做过帝王,不论是管理一个公司还是管理一个国家,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虽然后者有一部分是资质提升水的功劳)。
靳尘原以为刺绣这种事哪怕不是很好学,但也应该不会很难,可真正上手了他才发现,对于刺绣他真的是一窍不通,而且完全开不了窍——否则他也要不到合适的理由去解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