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我看您刚刚还挺激动的,还以为您认识我朋友呢。”
孟津转身去扶疾步过来的韩思思,一面跟快餐店老板娘笑呵呵的。
老板娘面对孟津也很惶恐,一个劲儿说不好意思,解释说是因为傅洛跟她以前一位朋友很像所以才多看几眼。
孟津没有点明来意,只是进入社交模式,想跟老板娘聊两句,摸清她是什么样的性格,结果才讲两句话,韩思思就出来了。
韩思思动作很快,还未走近,已经从包里拿出那份带有她和那个女人亲子鉴定的文件夹。
孟津拿手挡了挡,想阻止,低声说:“不着急的,我先聊看看。”
街边嘈杂,道路尽头有一群刚出校门的学生蜂蛹散开,近处是一阵汉堡店里推开门时从里面传出的嬉笑声,韩思思耳边只剩下这些吵闹的声响在无限放大,片刻犹豫后,她越过孟津的阻拦,将文件递到那个女人面前,直入主题道:“我需要你的一个解释。”
那个女人叫梁艳华,与傅洛的母亲曾经在同一家医院就诊时相识。
一行人跟着梁艳华去到她在快餐店楼上的住所,房子陈设简洁,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韩思思进屋先打量一番,又问向梁艳华:“那些资料是你寄给我的?”
孟津闻言回头看了眼傅洛。而傅洛很坦然地接受审视,他一同进屋,默默走在最后,宛如跟孟津一样是个旁观人。
梁艳华一开始还会注意傅洛几眼,在看过韩思思递出的资料之后就变成又哭又笑的状态。
屋子空间拥挤,客厅与卧室只有一帘子之隔,仅一张沙发挤不下所有人,梁艳华已然忘了还有其他客人,她小心护着韩思思坐下后就不挪地了,在一旁招呼韩思思喝水,问孕期,问生活如何。
韩思思把抵抗放在表情上,说:“不需要这样,我跟你仅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今天找过来目的是要问清楚当年发生过什么事。”
语气不悦,说着看到孟津跟傅洛还一前一后站在门边,韩思思又往屋子扫了一眼,用一种盛气凌人的姿态问:“要不换个地方吧谈吧。”
梁艳华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去卧室搬椅子,自嘲家里简陋。这会儿她就不太关注傅洛的相貌,反而热情有一半转移到孟津身上。
问“你们结婚多久了”的时候,目光也是慈爱地在孟津和韩思思身上来回看。
孟津僵硬地往傅洛身后躲了躲,避开梁艳华的目光。
“麻烦说正事。”韩思思不多做解释,态度强硬,问得干脆,“你当年是怎么认识傅兰?又为什么抱走她的小孩?”
’她的小孩‘这几个字眼一说出,梁艳华如惊醒一般,谨慎地转头看傅洛。
傅洛只是摆出一贯的神色,回应笑意,点头说:“傅兰是我母亲。”
“您刚刚说他长得像您的朋友?”孟津紧接着问,“你这个朋友指的是傅兰?”
梁艳华一下子泪眼婆娑,连连摇头不愿多说。
韩思思抽走梁艳华手中那叠文件资料,她说:“不说也可以,我会以拐带儿童的罪名去警局举报你,自己跟警察说去吧。”
来之前,韩思思想了那么多天,一直下不了决心,怕被拒之门外,担心讨不到说法,可一见面,也许是梁艳华看上去太软弱,韩思思的态度才会这么不客气。
后来在梁艳华的哽咽里听她讲了当年发生的事。
韩思思是遗腹子,梁艳华在怀她时遭遇丈夫病逝,丈夫是心脏有疾,这也是韩思思在十几岁时被诊断出先心病的原因。
梁艳华的整个孕期几乎都是在医院度过的,从照顾丈夫到送走丈夫后,自己累垮了身子,那时候一边还在饭店厨房洗碗,三天两头跑医院吸氧气,赚的钱根本不够生活。
所以一次在医院急诊大厅的厕所里遇到傅兰,被塞了一大笔钱请求帮助时,她想都没想就接受了。
“她被家暴,鼻子眼睛都是肿的,身上还有许多淤青,躲在厕所不敢出去。”梁艳华说,“她给我钱,叫我帮她躲过外面几个男人,可我们两个大肚婆能有什么办法躲过几个壮汉,我说我可以帮她报警,帮她去找亲戚朋友,她都不要。后来我出去找保安,撒谎说看到那几个男人是扒手。”
梁艳华本来带人离开医院拿了钱就准备离开的,多嘴问了一声傅兰的去向,傅兰摇头说不知道,计划是出国,但身份证和护照都被拿走了。
如果梁艳华不掉头回去问傅兰要不要先跟自己一起走,许多人的命运会就此改变。但那时梁艳华向傅兰伸出了援手,她带着无处可去的傅兰一同回老家。
“她啊,是个傲气的大小姐,不想因为过得不好去跟娘家人求救,咬碎了牙也要强撑,有钱没地方躲,只能跟着我回县城。”
梁艳华的回忆有了片刻暖意,她说:“我是孤寡命,没什么亲人,连丈夫也守不长。她来了之后生活变得热闹很多,她走哪都受欢迎,穿我的破衣服气质都高我好几倍。”
接着还去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