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重安看着这夫夫俩一唱一和,好笑地勾起唇角:“好啊。”
林简立刻抬手招来举托盘的服务生,看也不看地就拿了杯酒递给程重安。
程重安低头看了看小杯子里面透明的ye体,凭味道猜八成是五粮ye,头皮顿时一阵发麻。
那服务生刚才就一直站旁边,感情林简在这儿等着他呢。
“等等。”
白酒味实在太冲了,宋清远忍不住皱眉,伸手往杯口上挡,程重安却一躲,猛地仰起脖子,利利索索干了。
酒又苦又辣,跟吞了一大把烧刀子似的,偏偏程重安还能若无其事地放下酒杯笑出来:“我和清远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暴发户没咂摸出味,林简的脸一下子跌下来。
他刚要开口说什么,宋清远却揽着程重安的腰往怀里一带,脸上已经毫无笑意,目光沉沉:“够了。”
林简看着他怔了怔,表情迅速暗淡下来。
等两人走远,程重安脸上全烧起来了,一直把眼白都染红。好在他还没醉,只是紧紧抓着宋清远的手说:“我想回家。”
他们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提前离场,上了车,宋清远斜身帮他扣安全带,程重安忽然轻轻捏住了他下巴,认真地问:“你后悔没有?”
“什么?”
“来参加他的婚礼啊。”
宋清远沉默片刻,薄唇抿成一条线,眼尾眉梢猝然显出夹带深深隐忍的怒气:“我后悔认识他。”
他来参加婚礼,没想那么多,彼此画一个最后的句号,此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大家好聚好散。
可平时他舍不得让受一点委屈的人,竟然因为他吃这样无谓的苦,方才看着林简暗自得意的神色,他几乎失去有生以来所有的教养。
程重安于是开心地笑起来,他满面chao红,一双总是活泼上翘的眼睛此时疲倦地微微垂着:“老婆,你可真疼我。”
他呼吸间有浓郁而呛人的酒气,可宋清远毫不在意地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睡一会吧,醒了就到家了。”
“嗯。”程重安已经闭上了眼睛,小声喃喃,“要回……回我自己的家。”
宋清远心里像被轻轻一撞,说不出的有些酸涩,半晌才应声。
他把程重安送回了黄金时代,下车的时候,程重安依然有些晕晕乎乎的,可还是固执地不要他送,一边将手里那束捧花还给他。
宋清远看着他:“你拿回去就好。”
“那个林简,”程重安清了清嗓子,“他还喜欢你。”
宋清远终于叹了口气,探出车窗,当着他的面将藏在捧花深处那张写着一串数字的小纸条抽出来扔掉:“安安,不需要试探我,我不喜欢他。”
见程重安垂着头半晌不说话,他又有些无可奈何地补充:“那天在医院我怎么说的?如果我‘红杏出墙’……”
话没能说完,程重安忽然冲动地扑上来吻住了他。
捧花轻轻摔落在地,带着烈酒余味的软舌勾得宋清远顿时有些乱了方寸,单手扣着他的后颈,力道克制着,几乎要把人从车窗拉进来。
一吻结束,程重安双颊酡红,单手攥着他亲自给Alpha打上的领带,紧紧盯着他:“宋清远,你明天值完班早点回家。”
“还有,”他声音突然压得很轻,“今晚不准自己打。”
第38章 崩坏
周末傍晚,最后一层暮色暖融融流淌在大街小巷,宋清远在小区门口停下车,从路边的花铺仔细挑选了一束郁金香。
卖花的小姑娘用报纸给他包好,把花送进车窗,围巾下的脸颊被冷风吹得红通通的。
宋清远微笑道谢,升上窗子。
花束放在副驾,很快散开满车厢清甜甘冽的香气。
上楼前,宋清远将口袋里那只宝蓝色的丝绒小盒拿出来最后看了一次,神情是极清浅的柔和。
今天,是他们交往整三个月的日子,马上就要满一百天。
家门打开,满室的光亮和饭香扑鼻而来,宋清远不自觉勾起唇角,边弯腰换鞋边向屋里招呼:“安安,我买了花和——”
才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满室静默中,趴在爬架上的王子懒洋洋一声叫唤,带着撒娇的媚意。
木地板反射出模糊的人影,宋清远微滞的视线从Omega纤细白皙的脚踝往上移动,滑过骨rou亭匀的修长双腿,然后是一褶一蓬的短裙。
程重安正笑yinyin地立在中央,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带百褶花边的短围裙,勉强用几根带子连接着,在光滑的细腰上松散地系成一个蝴蝶结。
淡淡的花香味信息素扑鼻蔓延开来,随着距离缩短,越来越浓郁。
“你买了花?”程重安脚步轻巧地向他靠近,“好香。”
是好香,香得几乎有些陌生,但非常吸引人。
如果说之前闻过程重安信息素的味道像夜合,络石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