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搜索引擎的指示,他先跑到外面打开水闸,然后他打开卫生间的水龙头,水一直放着,他跑到楼下,敲开刘哥的门……反复多次,确认问题已经解决,他给师傅转了钱。
师傅收了钱,乐呵呵地拍了拍奚星海的肩膀,“兄弟俩嘛,吵吵闹闹的都正常,今天吵了,明天就好了,不用放在心上。”
师傅显然把奚星海和闫飞航当亲兄弟俩了,也是,非亲生的兄弟,一般的朋友,普通的邻居,谁会那样逮着人劈头盖脸地骂啊?不怕被人套麻袋啊?
奚星海不知道怎么跟师傅解释,他跟闫飞航既不是普通的朋友,也不是一般邻居,不是亲生的兄弟,更不是其他更加亲密的关系,但闫飞航……他就是拥有想骂就骂的权利。
“他不是我亲哥,我跟他也没有血缘关系。”最后,奚星海这么解释道。
“这样啊?”师父愣住了,“那他这个人可就有点过分了。”
可不是吗?奚星海想。
可谁叫自己是个同性恋,死变态呢?
自己这种的人,大概人人都拥有想踩就踩的权利吧。
“谢谢师傅啊,今天麻烦你了。”
送走师傅,奚星海准备回屋,一抬眼,就见nainai提着蔬菜和rou往楼上走。
蔬菜很重,rou也不轻,nainai的手被透明的塑料袋勒出一道道深沟。
“nainai!”奚星海赶忙跑过去,他想要帮忙,将将伸出手,nainai把身子一侧,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
奚星海一愣。
也是,nainai爱干净,他衣服没干,头发凌乱,一绺黏在头皮上,一绺竖在半空中,他的手则因摸了水表箱的缘故,沾满了灰泥和尘土……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难怪nainai嫌弃。
他把手在裤子上面擦了几下,然后他咧开嘴,冲着nainai笑了一下,“那nainai我先去洗个澡。”
nainai没给回应,奚星海径自回了屋。
他从衣柜里翻出身干净衣裳,走进卫生间,仔仔细细地冲了个澡,洗发水、沐浴露、磨砂膏,一样都不能少,他把自己洗得香喷喷、干干净净的,再换上那身干净的衣服。
重新护肤,重新整理头发,照照镜子,Jing神抖擞地出来。
“nainai我洗完澡啦!”
nainai正站在客厅里,整理刚刚买回来的菜,闻言淡淡“嗯”了一声,也不回头看他,只问一句,“中午回来吃饭吗?”
奚星海家住得离公司近,步行十分钟不到,所以一般情况下,不出意外的话,他一天三顿都在家里吃。
他对nainai点了点头,笑得弯起了眼角,“回来啊,当然回来,nainai做饭最好吃了!”
nainai仍是没有回头,只道:“嗯,知道了。”
把刚刚买的菜放进冰箱里,nainai这回终于肯回头了,她对奚星海道:“刚刚买菜花了六十八块钱。”
这个房子是爷爷nainai的,爷爷去世之后,nainai一直都是一个人住。
奚星海小时候不懂事,吃喝花的都是nainai的钱。
nainai的退休工资不算高,负担他们二人将将够,如果没有他,nainai会过得非常滋润,可有了他之后,nainai的生活开始变得捉襟见肘。
每每想到这里,奚星海就会觉得非常过意不去。
白吃白喝白住了四年多,高中毕业后,他开始兼职四处打零工,挣自己的学费和也挣自己的生活费。
正式开始工作后,他的手头宽裕了不少,除了每个月固定还清的债务,也会给nainai转生活费,给nainai交房租,慢慢还清之前亏空的。
要是在家吃饭,伙食费他也会足量地给。
听见nainai的话,奚星海赶忙拿出手机,他打开支付软件,给nainai转了两百块过去。
叮咚的收账提示音响起之后,他对nainai道:“转过去啦!那nainai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上班啦!”
nainai确认数量金额没问题,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然后她关上冰箱门,走去卧室,自始至终没给奚星海一个眼神。
nainai对奚星海爱答不理不是第一回 见,可不管经过多少回,奚星海都无法习惯。
早些年看见同学朋友祖孙同堂其乐融融,他的心里还会难受。
但难堪是自己的,他不愿给旁人瞧见,哭或者失落都是自己一个人待着。
他不知道自己跟别的小孩有什么不同,也会好奇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不然为什么别人的爷爷nainai都那么喜欢他们的孙子孙女,自己的nainai待自己却那么不同?
现在长大了,虽然还会难受,虽然还是理解不了,但是大约次数多了、习惯了,或是受伤的次数多了,身体自发地产生了抗体,他已经可以习以为常地面对了。
对着紧闭的房门摆摆手,“那nainai我走啦……”
奚星海换了鞋,出门上班去。
公司里,开发的工作一如既往地繁忙,生产队的驴看见了都要说一声好忙好忙啊的那种忙。
只见偌大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