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抓着姐姐的手用劲很大,令如弦皱了皱眉,可见对方面色焦急,如弦沉默了一下点了头。
得到肯定答复的如心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姐姐你怎么能让王妃去?这是想让王妃死吗?是姐姐告诉我,你亲眼看见第一只试验的老鼠暴毙……”如心目露哀求,“姐姐,你不会想让王妃也那样吧?你求求王妃,好不好?”
如弦低着头,半响后才缓缓摇头,并挣开如心的手,往前走的时候还听到身后如心的哭声。
但是待到送行的时候,如心在沈杨面前已经恢复了平常,只是双眼有些红,即使王妃询问也只是摇头露出笑脸。
登上马车后如弦回头看了一眼,她看见平常没心没肺的妹妹红着眼别过头,不让他们看见,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妹妹也长大了。
马车行驶在清晨的石板路上,‘哒、哒、哒’。
同一片天空下的边疆,没有皖南的小桥流水,只有漫天黄沙飞尘,猎猎风声呼啸而过像是一把把利刃割裂人的皮肤。
镇守边关的是彬王祁衍的外祖父:闻老将军。
满面风霜,两鬓斑白,双目却不似平常老人浑浊,依旧炯炯有神,他站在城楼上,犹如城墙一般矗立在哪,守护着大虞的边疆,纹丝不动。
闻老将军是边关的定心丸,只要他在一天,鞑靼便不敢来犯,城墙内的百姓便能安居乐业。
他是将风沙挡在外面的高山,是边关百姓心中的神。
可是现在,闻老将军看着黄沙后虎视眈眈的鞑靼大军,心有余力不足。
他已年迈,时不久矣,又有何人替他镇守边关?威慑狼子野心的鞑靼?
满是粗茧的手掌扶住城楼的石栏,挺直的脊背、宽厚强大的背影依旧令人景仰臣服,可飘散的银发却在诉说着岁月的无情。
偌大的大虞只能依靠年老的将军威慑边关外的虎狼。
庆幸的是大虞有闻老将军,不幸的是后继无人。
黄沙滚滚,卷起浓浓灰烟,携萧瑟杀气吹进皖南,化作树叶上滚落的水珠中一粒沙。
水珠落下,‘啪嗒’。
官府中研制药方的民间大夫们此时正围着桌子激烈争论该如何进行下一步,无人敢做第一个试药的人,谁都想着躲在人群中,坐享其成。
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才能带动其他人跟随,可是又有谁敢呢?
‘叩叩’,有人敲门。
众人转头望去,那人是彬王妃身边的如弦,大夫们对她很是熟悉,因为对沈杨的恭敬,连带着对如弦也很是客气。
一人上前询问,“如弦姑娘来此是小先生有何想法要传达?”
他们并不知道沈杨的染病,而沈杨的身份也让他们明白对方还有其他要事。
可沈杨即便没有时刻在场,但一直和他们保持沟通由如弦负责传达,影响并加快着药方的进程,所以大夫们敬佩沈杨的心情一直未变。
“打扰各位大夫了。”如弦行了个礼,随后众人便看见她走到院子里将一个藏在斗篷里的男子小心翼翼扶了进来。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男子掀开了斗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小先生?”
有人惊呼,亦有人很快发现沈杨不对劲的脸色。
“小先生,您这是病了吗?”
沈杨点点头,大夫们对视一眼笑了。
“小先生这是来查看咋们的进程,顺便来看病来了。”
“诸位真是聪慧。”沈杨解开斗篷,露出缠着纱带的手。
有人立即察觉出不对劲,不安的询问一句。
“小先生,你莫非是来试验药方?”
“胡说八道!”有位老大夫立即高声呵斥,吹胡子瞪眼的说:“哪有你这么咒人?”
不仅如此,说话的那人还受到在场其他大夫的怒目而视,前者缩了缩脑袋不再说话,沈杨赶紧解围。
“先生不用生气,他说对了,我正是为此而来。”
此话一出,屋内一片死寂。
半响后,有人干巴巴的问道:“小先生是说笑的吗?”
众人向沈杨投去目光,等着他应答说是玩笑,可是没有。
沈杨让如弦为自己拆下纱带,露出疫病发病时溃烂的伤口。
铁证摆在眼前,众人不得不接受事实,同时也明白了为何这段时间,沈杨一直让如弦传话却从来不露面。
大夫们张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眼前的画面如同巨石压在他们心头喘不过气。
“诸位不用担心,沈杨相信诸位的成果,并且我已经让姜神医赶来。”
得知姜神医会一起陪同,大夫们沉重的心情终于有所缓解,有位年轻的大夫勉强露出轻松的笑。
“小先生说的对,我们已经试了这么多回,虽然之前都是在老鼠身上,但是相信不会有事,一定会成功。”
话虽如此,其他人脸色还是凝重,沈杨的才华和能力他们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