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无一不让太后惶惶不安,于是将手探向千里之外的皖南。
圣旨下达前,太后便已经命人前往皖南,和下达圣旨的太后一前一后到达。
随着圣旨下达后,皖南逐渐升起有关彬王无能的传言,且有数个家人感染疫病被火化的百姓现身说法,哭诉彬王无能,让自己家人连一块完整尸骨都留不下来,十八层地狱也莫过于此。
对此最有切身体会的便是那些大夫,患者从一开始的极度配合,到现在一天遇到三四次对他们抱有怀疑的患者,更甚至有人宣称对他们失望要逃去北方。
好在外面日夜都有士兵驻守,才没让这些患有疫病的患者逃窜,引发更深的恐慌。
与小部分引发恐慌的流言对立的,便是大众信任彬王和彬王妃的言论,其中以被沈杨救下的百姓田小芳为代表,她无比拥护沈杨,以此为信仰开始学医。
田小芳本以为自己学医是妄想,可是当她得知彬王妃身边的侍女都能学医,所以毅然决然踏上这条艰辛的路。
可即使相信的言论占主流,却依旧抵不过那些流言引发人群的恐慌,导致频频引起动乱。
十三皇子祁襄被彬王安排解决此事,不消一天下来就被气得七窍生烟。
再一次听到被扣押的男人大声喊叫说:“你们是朝廷派下来的,却没有为我们排忧解难,我们只看到尸体,没看到你们救了谁!”
祁襄用力摔碎了手里的茶杯,碎片划破男人的脸颊,疼痛致使他闭嘴,瞪大眼睛惶惶不安的看向祁襄。
跟随祁襄的官员见他被激怒,立即抢过话头,语气激烈斥责男人。
“放肆!那些大夫日夜不休的照顾你们;士兵彻夜不眠的巡逻;水患、住所、食物——又是谁让你们可以安心呆在家里、散播这些言论!”
可即便如此,男人依旧口出狂言。
“我的母亲就是吃了你们开的药方,非但没有好转还加重!三天后就被你们拖走!你们这群刽子手!”他嘴里说着,脸上却丝毫没有因母亲死的悲伤,一板一眼就像是照着什么念似得,无法使他人共鸣。
祁襄恼怒至极刚要发作,但是官员却察觉到不对劲,他与祁襄耳语几句,祁襄脸上的表情从愤怒慢慢转化成愁眉不展,让人将男人带下去。
男人被拖走的时候还大声吼叫说他们要把自己杀了,无奈之下,士兵只好脱下三天没洗袜子塞进他的嘴里,这才止住叫声,但男人面容扭曲,翻着白眼好像要昏过去了。
待安静了下来,官员对祁襄说:
“十三皇子,和这个男人相同的言论下官已经听过不下三次,想必是有人刻意引起sao动,此人居心不良,视百姓性命于无物,定要严查!”
祁襄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联想到圣旨中三皇子被派来皖南,他怀疑此事出自三皇子的手,神情愈发凝重。
就在皖南流言之风有愈演愈烈的迹象时,研制药方的大夫们正专注地看着铁笼中患有疫病的灰毛老鼠。
笼子里的老鼠再无以往的焦躁不安,安安静静的待在角落,有大夫观察到老鼠双眼不再呈现充血的血红色,几个大夫小心翼翼的将老鼠拿出来。
通过仔细检查,老鼠已经没有疫病的症状,且溃烂的伤口已在恢复结痂。
这个发现让大夫们喜极而泣,数个日夜的劳累终于换来了成果!
可是,在老鼠身上成功了,那么人身上,该由谁作为实验体呢?
高兴过后,大夫们再次陷入沉默。
第90章 内鬼
近几日皖南风气骤然变紧,大小官员以及将领士兵都异常忙碌。
但是身为御医的江阳舒却察觉到,带领御医的副院正不对劲,那是偶然一次午夜听到动静惊醒后,透过窗户的缝隙,他看见副院正在士兵巡逻的空隙中与一个躲在Yin影的男人走得极近。
因为相隔较远,江阳舒没有听到两人的谈话,却清晰看见男人交给副院正一样东西,最后消失在江阳舒眼前。
江阳舒见副院正拿着东西小心翼翼揣进袖口并四处张望,他害怕被发现连忙靠着墙躲过副院正的视线,副院正走后,江阳舒若有所思的望向之前男人躲藏的角落。
翌日下午,江阳舒负责的病患忽然和他抱怨今天的药有股奇怪的味道,药是由药童统一煎制,不应该会出现问题,江阳舒安抚了病患一句没当回事。
可是当晚就听闻御医负责的疫病病患中有个老妇人过世,江阳舒想起白天病患的抱怨,起了疑心,他赶去药房拿了一份今天的药渣。
就在江阳舒准备离开时,他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偷摸进了药房,其中便有副院正,江阳舒身体反应快过脑子,立刻躲了起来。
他们进来后轻手轻脚的收集今日的药渣,其他几人还有些心虚,小声抱怨副院正下手太重,副院正横了他们一眼,压低声音斥责。
“太后吩咐的事,咋们就好好办,回了京城少不了好处!”
听到这话,其他几人也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