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果然还是皇婶婶能收服恐怖的皇叔。
人一走,祁衍也摆不出严肃的谱,沈杨在一边看的发笑,不明白祁襄为何这么怕祁衍。
“淑贤皇贵妃一向严苛,不知怎么养出这么一个儿子。”
淑贤皇贵妃就是祁襄的生母,为人严谨、孤傲,但是祁襄却是个无拘无束的性子。
“或许,淑贤皇贵妃是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寄托在孩子身上。”
沈杨在京城中有听过关于淑贤皇贵妃的传闻,不同于父亲御史大夫的温雅,她自小爱骑马射箭,甚至一度将京城中武将儿女打的人仰马翻。
可就是这样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女最后进了深宫。
祁衍也知晓,眼下便揭过不提,他看了眼床榻上的女童,蹙眉道:
“如今疫病传播开来,是否真的没有染上疫病不是单凭一句话。”
沈杨也知道祁衍是担心自己,“我已经去看过那些染上疫病的患者,这个小孩应该没有染上疫病,即便染上,前期是没有传染性。”
闻言,祁衍眉头紧拧,转头看向沈杨。
“你何时去看了?”
沈杨闭嘴不言,他是趁祁衍处理大小事务的时候偷偷跑去查看,那些御医看见自己时不屑、自持甚高的姿态确实让人不悦。
感染疫病的三人分别为两男一女,症状有轻有重,轻者只是皮下出血、四肢乏力;重者内脏衰竭、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色泽和深色斑点,脸部浮肿。
回来后,沈杨就写下这些症状作为范本,小女孩的到来让他产生一个想法,父亲染上疫病,可是每天在身边的小女孩却没有,是否可以以此表明,疫病是通过体ye传播。
如今的医疗水平稍微落后,他们收治患者大多关进门窗,导致屋内憋闷,也是为了以防其他人感染。
但是经过沈杨的了解,疫病主要攻击的是心肺和肾,保证室内空气流畅是必要的,一旦证明疫病是通过体ye传播,或许也能更好治疗疫病。
沈杨左顾右盼着走神,祁衍半响得不到应声,无奈妥协了。
“下次有我的准许才能去。”
“好,我知道了,保证不会自己去。”沈杨煞有其事的竖起手掌保证。
祁衍舒展眉头,他来还有另一件事。
“我已经和汶城县令和刘大人商议过了,明日你便和御医一同会诊。”
沈杨先是一愣,而后大喜过望,随即又皱眉沉思,迟疑的说道:
“可否召集全城的大夫一起?”
“为何?”祁衍不解。
“御医总归是少数,想必皖南那边情况严峻,我们所带的人不够,如果各个城中的大夫都了解疫病加以应对……”
沈杨的话还没说完,祁衍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此事我来解决。”
祁衍的话向来很有分量,沈杨马上就放心了。
就在这时,如弦走了过来,小声道:
“王妃,她好像要醒了。”
三人掀开帘子朝里屋走去。
一会的功夫,小女孩已经彻底醒了,额头上的疼痛致使她还有浑噩,听到脚步声偏头去看。
只见窗棂照进来的斜阳下,三人中的一个少年正对自己投以关心的目光,澄净、温柔令人沉沦。
小女孩几乎下意识的确认对方就是方才安慰自己的人。
沈杨走到床边,询问小女孩。
“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轻柔的语调好似春日里吹过的风。
小女孩眨眨眼,还有些缓不过神,于是沈杨又问了一遍,小女孩才慢慢摇头,看着沈杨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哥哥,你是救我的人?”
“不是,救你的那个人很快就会回来了。”
但是小女孩似乎听不进去,两眼一红,眼泪随之落下。
“哥哥,我没有染上疫病、真的没有……”
她害怕极了,一再说明,生怕对方会像那些大人、小孩一样,厌恶躲避自己。
沈杨上前抚摸她的发顶,说道:“我相信你。”
小女孩仰头望着沈杨,她的记忆里只有母亲才会对自己如此温柔。
这时,祁衍叫了一声,“羊羊。”
沈杨扭头看出祁衍的担忧,虽然小女孩一再声明,但不能完全确保。
小女孩也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不由得缩了缩脑袋,躲在沈杨怀中。
——这个叔叔好吓人。
安抚好小女孩后,沈杨向她了解小女孩和父亲之间的事。
小女孩三岁时,母亲病逝,和父亲相依为命,他们在城里有个小店,平常住在城里,偶尔父亲会去边上村子进货。
半月前,父亲从村子回来,小女孩就注意到父亲的手指被什么东西咬伤,但是父亲并没在意,让她不用担心。
可是后来,父亲愈发不对劲,最后昏倒在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