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哥哥……”
小孩子的声音黏黏软软,又带点委屈。
惠平郡主口中的‘好看哥哥’代指的人是沈杨,这一点长公主很清楚,可是这里并没有看见沈杨。
长公主看向玲珑公主,因为风月怡并不在,所以没有顾忌的直接把刚才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长公主。
得知惠平郡主险些被风月怡推出去成为反贼的刀下亡魂,长公主脸色一黑,不禁搂紧了怀中的女儿,郡主因桎梏疼痛发出一声闷哼,长公主平复心情后沉声对玲珑公主说道:
“此事,本公主记下了,皇后很担心你,快些回去吧。”
“好的姑姑。”
离开的路上惠平郡主醒了,看到抱着自己的是长公主,开心不已,但很快又皱起小脸埋进长公主怀里撒娇。
“娘,我们去找好看哥哥好不好?”
长公主安抚惠平郡主,“乖,明天娘亲带你去见他们。”
惠平郡主哼哼唧唧的表示不满意,不过长公主并没有理会,目视前方走得很平稳。
夕阳的余晖慢慢散去,清冷的月色笼罩大地。
月光下、微风中,花草树木轻轻摇曳发出‘簌簌’的声音。
大夫已经为沈杨把过脉,是体力透支加上受到剧烈刺激后的昏厥,只需要休息一晚就会好了。
只是彬王不放心,不顾手下的阻拦,执意陪在沈杨床前,床上的沈杨,眉头微蹙,似乎在梦里都不得安宁。
刹那间,彬王仿佛又听到沈杨哽咽的对自己说‘我看到你出事了……’,话中的担忧和重视不言而喻。
沈杨返回,最主要就是因为彬王,就像箭朝他们射来的一瞬间,彬王第一反应就是将沈杨拦进自己怀里,他不想看见沈杨受伤。
同理,沈杨亦如是。所以当彬王因为自己而受伤时,他的内心是自责和愧疚,他是为救彬王而来,到头来却成为彬王受伤的原因,说不崩溃是假的。
屋内的烛火在微风吹动下明灭,彬王的影子将沈杨罩在其中。
次日,平阳王被压到皇帝跟前,两人本就是针尖对麦芒、有记忆以来的对手,面对彼此丝毫不顾及身份,将对方贬到最低,几句下来满堂具静。
有人提议将平阳王押回京城,秋后问斩。
也有人建议快刀斩乱麻,以免夜长梦多。
平阳王听着他们议论纷纷,吵得不可开交,忽地癫狂大笑起来,即便被强行压着跪在殿前,他依旧满脸傲气,张狂的对皇帝说:
“我要是死在这里,就让京城所有人给我陪葬!”
他敢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没有留后手。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皇帝也很快得到消息,京城已经被平阳王底下的叛军包围,皇帝脸色难看至极,只得先将平阳王关押。
消息很快传入彬王耳朵里,他让倚风和如弦不得把这件事告诉沈杨。
晌午,昏睡许久的沈杨终于醒来,一睁眼,四肢百骸都传来酸麻的疼痛,胃囊空空,嘴里干涩。
他坐起身,脑袋还有些眩晕,因为过度使用双腿,沈杨站了几次才慢慢站稳走到桌前灌了几杯茶水又吃了几块糕点才慢慢找回点力气。
推开门,刺眼温暖的阳光将其笼罩,微风吹来是草木的香气,鸟啼虫鸣。
宁静的感觉驱散内心郁气,沈杨走到阳光下,享受久违的平静。
过了一会,如弦端着饭菜走来,看见沈杨醒来很是高兴。
“王妃,你终于醒了,奴婢还想着如果再不醒就要把你喊起来。”
沈杨开口说话:“我睡了多久?”声音喑哑。
“从昨天黄昏到现在晌午,王妃你应该饿了,奴婢带来了膳食,快吃些吧。”
“恩。”
如弦将一道道菜从食盒中端出来放在桌上,沈杨闻着饭菜的香气,想起平阳王的事,于是问道:
“平阳王现在怎么样了?”
“啊。”如弦表情有些僵硬,眼神躲闪,“平阳王被皇上关了起来,其他的奴婢就不清楚了。”
刚睡醒的沈杨没有察觉到如弦的异常,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双手合拢握紧。
“王爷呢?”他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王爷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大夫说养半个月就好了,王妃不用太过担心。”如弦打了一碗汤放在沈杨面前,“上午长公主带着惠平郡主来看望王妃,只是王妃还未醒来,长公主离开后派人送来一根百年参,这汤就是奴婢用参和老母鸡熬了一上午。”
沈杨端起汤碗喝了一口,鸡汤醇厚的口感完全盖住了参的苦涩。
“很好喝。”
“那王妃可要多喝点,王爷最担心的就是王妃,昨晚王爷守了王妃一晚,清晨才离开。”
闻言,沈杨的动作微顿,只觉口中无味,指腹不自觉的摩挲汤碗。
“王爷……用过午膳了吗?”
如弦摇头,“奴婢不知。”
沈杨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