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其一周军训结束后,四楼的常乐蕴回家了。
范侠那天撑着拐杖扒在二楼走廊往下看,在见到完全黑成另外一个人的常乐蕴后, 放肆地大笑起来,吓得隔壁楼的狗狂吠不已。
常乐蕴回来了, 小提琴声也跟着回来了。
整栋筒子楼的居民同志们又可以得到免费的艺术熏陶,连夫妻不和以及开学辅导小孩做作业时候的叫骂声都变得柔和了起来,处处透着高雅的味道。
小提琴声回来了,那个站在花丛里的少年自然也来了。
“我亲眼看到的, 就上个礼拜六在小区绿化带里, 他们两个在树下说悄悄话,也不怕蚊子多。乐乐她平时对我那么凶,我都‘残疾’了她还对我拳打脚踢的。结果跟丁哲阳说话的时候, 居然还会脸红哦……”
范侠眉飞色舞地说道, 要不是一只手撑着拐杖,他能甩出个花手来,“笑的时候还用手捂住嘴巴。啧啧, 又在装淑女骗人了。”
骗就骗吧, 反正骗的是丁哲阳,这两个人半斤八两。
“你吃醋了?”
宁小北的语气有些酸。
“有病。吃谁的醋?乐乐是我兄弟。”
范侠嗤之以鼻。
这两人虽然一个是女的, 一个是马屁Jing, 不过勉为其难,还算是他“兄弟”, 他没事吃“兄弟”的醋干嘛。
“你可以别说出去啊。”
宁小北斜着眼睛警告他。
乐乐对他也挺不错的。那天他的佛珠在墙边散落一地,常乐蕴还帮他一颗一颗捡回来, 买了新的皮筋窜好了送回来给他。他可不想她和丁哲阳的事儿被人发现后, 害她受批评。
“那是, 我是那种会告密的人么?”
范侠在嘴上拉了个拉链,在宁小北的搀扶下走到树荫下坐着,看着别人上体育课。
进入九月,学校正式开学了,虽然伤势还没完全好,他俩也不得不返校。
宁小北伤的是左手还好些,没什么妨碍。
范侠就比较惨了,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他那夹板还有至少一个月才能拆。附中的教学楼是配有电梯不错,但是寝室楼可是没有电梯的。他们的寝室又是四楼,每天也只能这么蹦跶蹦跶地上上下下。
最惨的还是上厕所,教学楼没有马桶,只有蹲厕。范侠只能让宁小北站在他背后,靠着他的身体解放一下,大号要憋回寝室楼解决。
另外洗澡的时候也要宁小北来帮忙。饶是皮厚如范侠也觉得太不好意思,自己在小北面前简直半点隐私都没有了。
“如果我是女孩子,我现在就要嫁给你了吧……”
范侠突然说道。
“少看几本武打书不会死的。”
宁小北白了他一眼,低头看课本。
既然不能上体育课,那他就干脆自学吧。
一进入高中,课业的难度和强度明显增强了不少。上一回月考,宁小北破天荒了考了个全年级第二。
虽然他老爸还有范侠都安慰他,说他因为撞伤了脑子,身体不舒服才会发挥失常,再说天下哪里有常胜将军的道理,偶然成绩退步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宁小北心里清楚,这不是偶然失常,是真实水平。
他不是真的天才,只不过是借着在平行世界里的基础,顺利地混过了相对简单的小学和初中而已,高中的课程就不是那么容易糊弄了。
附中卧虎藏龙,这里多得是出类拔萃的学生。在他们学校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最烂的附中学生才会考本校的大学。
这让“现实世界”里正是考了X大的宁小北很无语。
所以他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抓紧一切时间学习。
“哎,老大,我问你呢,你倒是说话呀。”
宁小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听到范侠在耳边的絮叨,范侠忍不住地推了他一下,不巧碰到了伤口上,宁小北这才如梦初醒地望向他。
“你问什么?”
“我……”
范侠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一个人都没有,这才不好意思地把嘴凑到宁小北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宁小北瞪大眼睛望着他,眼珠里像是有星星在闪,范侠不由得黑脸一红。
“你,你看我|干吗?”
“范侠,你居然会问这种问题……你果然长大了。”
宁小北感慨地说道。
高中生就是不一样。之前这小子只会关心早饭吃什么,午饭吃什么和晚饭吃什么。什么男欢女爱的,花前月下,对这小子来说都不如贴满房间的欧洲球星们来的有意思。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宁小北放下书本,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说嘛,你说完了我再说。”
“真的?”
“真的。”
骗小孩子又不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