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把叶臻带回来,谢静渊就看他看的紧,如非紧急事情他都是亲自守在叶臻身边。
谢静渊心里有隐隐的恐惧,他还记得那天在叶臻脸上一闪而逝的笑容,他已经许久没在叶臻的脸上看到过了,可是那个笑容却不是因为他。这种感觉就像是丢了原本只属于他的珍宝,好不容易捡回来了,却发现那上面已经有了别人的痕迹。
更何况,他本就于心有愧,太过小心翼翼反而容易失去。
面对叶臻,他万分珍重而又诚惶诚恐。
浮云庄外面的一桩生意出了点情况,需要谢静渊亲自出面解决。临出门前他反复告诉叶臻不要乱跑,叶臻转身拿后脑勺对着他。谢静渊无奈叹气,只得吩咐下人好好照看叶臻。
谢静渊前脚出门叶臻后脚就拉开房门准备出去,可是一打开门就看到两个门神一样的下人站在左右两边。即使叶臻脑子再不灵光也知道这是看守他的人,他对两人重重哼了一声,果断转身关门。
然后他直奔窗户,轻手轻脚打开窗子溜了出去。虽然叶臻失掉了记忆,可是身手还没忘,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等他找到前几天那个地方,夏青檐果然在等着他:“你来啦,我等了你几天。”
叶臻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见这个人,也不知道这个人为何会在这儿等他。可是他们两个都来了,像是心有灵犀又像是冥冥中注定要发生的事。
“你在等我吗,为什么?”
叶臻一步一步走近他,踏着一地细碎的阳光。
等到他们之间只有一步距离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夏青檐朝前一步,他们之间的最后一点距离消除了:“大约,因为你可爱。”
他们紧挨着,呼吸相闻,近到叶臻能清晰的听到一种声音,砰砰砰....
这跳动声中蕴含的力量让叶臻热泪盈眶,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中滑落。
在谢静渊抱着他的时候,他经常听到这种声音,可是每次谢静渊都会阻止他靠近。
它吸引着叶臻。
而叶臻这次终于能用手来感受它的存在,他把手放在夏青檐的心口。
一下一下,直击叶臻的灵魂。
叶臻抬起头,眼里的慌乱一览无余:“这里在动。”
夏青檐叹了口气,轻轻擦掉叶臻的眼泪:“那是心脏,只要人活着心脏就会跳动。”
他知道这话对叶臻来说很残忍,即使他天真到不知他与活人的区别,可是对于人深埋在灵魂深处的恐惧来说,只要一碰到,就会疼,无关年龄,无关心智。
叶臻又把手摸向自己身上同样的位置:“可是我没有。”
叶臻呆呆地问,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来,落在夏青檐的心上去了。
他把叶臻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哄他:“不哭了,臻儿不哭了。”
叶臻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念着:“我一直在找一样东西,可是我不知道我丢了什么,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原来我丢了.....”
丢了一颗心吗?
叶臻哭了很久,到后面他一边打嗝一边掉眼泪,并不发出声音。
夏青檐带他去了山顶,他们坐在石头上,叶臻被夏青檐抱在怀里,他把耳朵对着谢静渊的心口,听了很久很久,久到暮色昏沉、倦鸟返巢。
谢静渊找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极力掩饰内心的嫉妒,从夏青檐的怀里接过熟睡的叶臻。
人们惯会用尖厉的言语掩饰内心的弱势。
但是谢静渊眼里的敌视还是清晰地传达了出来:“烦请阁下不要再来打扰臻儿,他是我的人。”
宣誓主权是每一个男人在遇到敌手的时候都会做的事。
夏青檐勾唇一笑:“呵...你的人?就是把他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人绑在你身边吗?那你可要看好了,说不准哪天就不是你的了。”
叶臻艰难地睁开眼睛,眼皮仿佛重逾千金,长时间哭泣让他的眼睛肿了起来,就算睡了一觉还是有些红。
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谢静渊的怀里,谢静渊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眼尾,然后附上去轻吻,冰凉唇瓣印在叶臻的眼睛上。
“臻儿今日又不听话了,为什么要偷偷跑出去见那个人。”
尽管语气轻柔,可叶臻还是从中听出了怒意,他动了动想挣脱谢静渊的怀抱,这样反而起了反作用,谢静渊越抱越紧。
“臻儿是我一个人的,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臻儿,你告诉我,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吧?你不能离开我...”
叶臻被箍的肩膀生疼。
“疼。”
带着哭腔的一个字让谢静渊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骤然放松力气轻轻把叶臻抱着,生怕碰碎了。
“对不起,臻儿,我太爱你了。我不知道要怎样对你好,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给你,可是我却总在伤害你,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飞来峰的血腥往事、叶臻空荡荡的心口,像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