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卫生院门口停下,外面的广场上依稀还能看到篝火的痕迹。
宁悠顾不上回忆,拖着箱子飞奔到卫生院的大厅,然而前台的护士却告诉他,他来的时机不凑巧,就在不久前,李暮才刚刚出院。
“他没什么大碍吧?”宁悠问道。
他大概知道李暮受了刀伤,却不了解具体什么情况。
“伤在胳膊上,已经打了破伤风,只要注意伤口不被感染,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
担心了一路,宁悠总算放下心来,他给李暮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通话提示仍然是那令人恼火的关机。
“你是在给李暮打电话吗?”护士显然看出了宁悠没能打通电话,“走之前他说找林长有事,今天周末,林长应该在家里。”
“谢谢。”
宁悠已经去过林长家两次,从卫生院出来,他凭着记忆中的印象,拖着大行李箱在四通八达的小路中穿行。
尽管行李箱很沉,拖着走也不容易,但此时宁悠的心情还不错,倒没有很着急。
因为李暮并不知道他来了这里,他可以尽情地想象,李暮见到他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可能是目瞪口呆,也可能是难以置信,总之两人重逢的场景一定充满了惊喜。
然而在村子里转悠了半天,宁悠越走越迷糊。
事实证明,某位路痴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图瓦村的木屋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他在一个路口绕了好几个来回,最后还是一位村民给他指明了方向。
和别人家不同,林长家的木栅栏门总是开着,仿佛在欢迎每一个人的到来。
告别那天时的场景还记忆犹新,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宁悠也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再次回到这里。
“林长。”宁悠来到木屋门前,敲了敲敞开的木门,站在门边问道,“你在家吗?”
“哪个?”林长从里屋出来,见是宁悠,露出诧异的神情,“是你啊,你不是回去了嘛?”
“我听说李暮受了伤,专门回来看看。”
说到这里,宁悠忍不住往屋里瞟了两眼,心里已经做好了跟李暮相见的准备。
林长立马看出宁悠是在找李暮,说道:“他刚走啦,不在这里。”
“不在?”宁悠的眉尾立马向下耷拉,露出失望的神情。
这已经是第二次落空,宁悠心里顿时没了对惊喜的期待,只想快点见到李暮。
“你很关心他嘛。”林长说道,“还专门过来看他。”
宁悠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毕竟他在林子里救了我。”
“你还真是有心。”林长道,“不过他没什么事,就是刚受伤时没当回事,失血过多了都不晓得。他刚去了消防中心,帮着年检居民家的灭火器,你可以去那边找他。”
“谢谢。”
这次宁悠没再浪费时间,直接找上路边的村民,问清楚了消防中心的方向。
“你找李暮吗?这边已经忙完,他回山上去啦。”皮肤黝黑的消防小哥说道。
“又不在?”宁悠简直被折腾得没脾气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绝对不会再带这个28寸的行李箱,现在他只想随便找个地方,把这重得要死的箱子给扔掉。
“你去他家找他吧。”消防小哥说道,“不过他也不一定在家里。”
“那他会去哪里?”宁悠忍不住问。
“可能在巡山吧,我也不知道。”消防小哥道,“最近也不知他怎么回事,尽找些事给自己做,胳膊都受伤了还非要来帮忙年检灭火器。”
“谢谢,我还是去他家找他吧。”宁悠说完拖着箱子打算离开,不过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难为情地开口道,“能麻烦你找辆车送我上山吗?”
在这件事上,宁悠非常有自知之明,若是要他独自拎着箱子上山,恐怕天黑了他都到不了李暮家里。
消防小哥非常爽快,去隔壁警务点找了个警察小哥,最后是由警察小哥开着公车把宁悠送到了山上。
小木屋里果然没有人,院子里也不见哈日的身影。
短短一周未见,木栅栏里修起了马棚和牛棚,看样子正如消防小哥所说,李暮真是给自己找了不少事做。
小木屋的大门和之前一样没有上锁,因为李暮从来不担心有人来他家偷东西。
宁悠把箱子拎进玄关,屋内倒是没多大变化,物品的摆放都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包括他的牙刷和毛巾。
乍一看,就好像他从未离开过似的。
先前的郁闷一扫而空,宁悠又开始期待两人重逢时会有怎样的惊喜。
他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没有找到他最想找的双人合照,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下飞机后一路赶来,也没来得及去一趟洗手间。
宁悠又熟门熟路地来到厨房外的小木房子,发现这里已经安装上了顶灯。
遮挡的东西还是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