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眼眸闪过一阵惊喜后笑道:「如果我说我有日盲症,你信不信?」
他看起来很高兴,可巩君延心头警铃大作。
巩君延皱起眉头,「我只听过夜盲症。」
他的回答让伯爵开心的放声大笑,巩君延的眉未懈反紧,他认真的刺探反被当成笑话,不悦的指数高涨中。
「这是极为特殊的病例,我的眼无法直视烈日,左眼尤其严重,因此才戴眼罩。」笑到一个段落,伯爵语间的笑意未褪反增的解说。「我的家庭医师也为此苦恼许久,据说这是我们家族长久以来的遗传隐疾。」
巩君延凝视着伯爵,想在他无懈可击的说辞中找到一丝破绽,直瞅着他瞧的结果是反教伯爵的凝视给逼得别开视线。
『从前有个人,也曾这样问过我。』伯爵扬起的唇吐露陌生的语言,巩君延确信自己没有学过这种话,可他听得懂。
那人是谁?能让伯爵露出那种复杂的神情?巩君延一怔,发觉自己的好奇心开始针对伯爵运作——这不是好事,于是他赶紧收回欲问出口的问题,好一会儿才想到话接。
「可见你的病症让人多所疑异。」巩君延举杯轻啜口伯爵茶,佛手柑的芳香伴着蜂蜜的清甜在口里散开,让他不由自主地放松警戒神色,查觉到伯爵的眸光落至自己脸上,不由得扬睫以对,迎上那双蓝紫色的眼瞳,教瞳里隐蕴的浓情慑住。
伯爵深睇的眼眸穿透巩君延,巩君延不自在之余只觉伯爵似乎透过他在看着某种不存在的东西。
他深切疑惑,但未问出口,一迟疑,伯爵的脸近在咫尺,一惊,想退开,才发现伯爵的手固定于他的头后,微冷的唇先是落至他睁大的眼睫,呼出的气息滑过他的睫毛,让巩君延眯起眼,缩起肩膀,伯爵不允许他退缩地抬高他的下巴,四片唇瓣胶着。
被男人吻了……第二次……巩君延的大脑下令得避开,可他的身体全然落入伯爵的宰制中,外头的阳光斜逸,射入他的眼里让他睁不开眼,一合眸,全身的感知都集中在伯爵的碰触上,一颤——
「唔……别……」伯爵放开他的唇,含住他的耳垂,另一只手的指尖由他的额轻划滑至他的锁骨,不久,唇也跟着烙上他的锁骨,巩君延瞪大眼,忙摀住自己的嘴,深怕声音背叛自己。
伯爵的舌描绘着他锁骨的形状,煽情而火热地舔吻着,巩君延像被钓上岸死命呼吸的鱼儿,动弹不得,抵御不了伯爵的亲吻,没有违和感,巩君延怕的是自己的反应,伯爵的一碰一触都像触媒,他很怀疑自己的身体还有哪个地方是伯爵不知道的。
可明明……明明……都是男人……都是……为什么……他……他会……
「不……」巩君延勉力移动软弱的双手抵上伯爵的胸膛,意乱之际未曾觉查伯爵的胸口没有起伏。
一遽。
伯爵停住攻势,退离他,呼吸微紊地望着巩君延被吻过的唇与蒙眬的黑眸。
『君延……君延……』伯爵诱惑力十足的嗓音不停的用这陌生却耳熟的语言唤着他的名,他胸口一热,连带的,眼眶也跟着泛热。
蓝紫色瞳眸凝望,一生望不厌,情深浓似海;他的指尖轻碰巩君延的脸颊,指背拂过他的发,将他的头按压于胸口,巩君延几乎喘不过气来。
「喀」的一声,书房门把旋开的轻响让伯爵显露于外的情感全数掩敛,快得让巩君延不知所措。
『伯爵大人。』管家强森在门扉无息地敞开时站在门口,身着黑色西装、灰发灰眸、脸色惨白的他恭敬地唤着。
『强森,我记得我吩咐过你。』语未道尽,但警告与严厉的意味浓厚。
『是。但是奇特少爷在起居室等候您。』管家低头微弯腰,死板的说着明来打扰的原因。
同样是管家,巩君延此刻不由得怀念起台湾家中的亚伯。
似乎觉察到巩君延心思的伯爵,危险地眯起眸来,冷视巩君延,口里道:『我知道了,要奇特再等一会儿。』
『是。』管家退下,门扉合上。
咦?适才管家的手好象没有碰到门把……巩君延探首想看清楚,下巴即被伯爵轻捏住,强迫他迎视。
「亚伯是谁?」口吻充满强烈的质疑与……妒意!?
怎么可能!?巩君延下意识地否认伯爵的口气含带的意味。
他到现在仍不知道此伯爵与彼伯爵是否为同一人,即使他内心早就印证了这个昭然若揭的事实,在伯爵亲口承认之前,所有的想法都叫「臆测」。
是的,臆测,即使心知肚明,他也不能先开口承认抑或询问。
收好自己的心绪,巩君延要自己将适才的一切当作一场梦境忘却。
反正,他也常常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这种情形在遇到伯爵后就更加的严重。
「回我话。」伯爵锐利略显怒芒的眼眸瞪着巩君延,强拉回他游离的心神,要他回答。
「亚伯……他是我家的管家。」巩君延的回答让伯爵很是满意,他恢复原有的从容与莫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