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哎……叶少!”何叔骇然,忙追上去。
地下这层房间也多,可叶辞一眼就瞟见了那扇不一样的,金属材质,不用碰就知道厚重敦实,乍一瞧倒像保险库的库门。
他凑过去摸索开关,安慰道:“我不,不让您难做,我就说是,是我自己找着的。不对,本,本来就是。”
何叔犹豫了下。
会不会在霍先生面前难做?
这不好说。
也未必就不是成人之美。
小夫夫俩成婚这么久,分房睡不说,平时连句亲热话儿都没有,客套得跟什么似的,这些他都看在眼里。而且易感期霍先生都难受成这样了,还自个儿把自个儿关起来硬熬。但凡是个有眼睛的,就看得出霍先生对这桩婚事是一千一万个乐意,是叶小少爷不乐意,这好不容易自己找过来了,加上这关切劲儿……
再说了,这叶小少爷蹿得比兔子都快,他一把老骨头上哪拦去?
“这,哎,这哪行……”何叔推拒着,见叶辞杵在门口鼓捣了半天不得其法,便维持着一脸难色,悄默声地朝叶辞比了几个手势,教他开门。
门开了一条缝。
尽管安全屋内有一套独立的换气系统,扑面而来的龙舌兰香仍浓郁得有如实质,一个呼吸间,肺腑中便犹如灌满了烈酒。
墙壁与地板都用一种柔软的、类似棉花的材料覆盖住了,为避免霍听澜发狂时伤到自己。
屋内没有信号,但配备有紧急联络设备,能拨打霍宅的几部内线电话,霍听澜父母的电话以及全市的急救中心。
而霍听澜就侧对着他坐在床边,双腿岔开,手肘拄着膝,像一尊沉默而暴戾的石像。
听见开门声,他偏过头,眼神直勾勾地盯住立在门口的叶辞,瞳色幽暗得如同两个被情yu灼烧出来的黑洞。
情yu,混合着贪婪、独占、饥渴、迷恋……浓稠焦黑,犹如沥青。
他后颈的腺体处贴着一枚用过的阻隔贴。
chaoshi,皱巴,印着水蓝色的细花,饱吸了Omega的信息素与汗ye,隐秘地,悖乱地,带着几分近乎变态的情s意味,贴合在一个Alpha的脖子上。
叶辞离开他的两个多小时里,他就坐在这间与世隔绝的安全屋里,反复摩挲着那片阻隔贴,安抚自己不知餍足的躁动,避免伤害到他尚嫌稚气的爱人。
说出去都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堂堂的霍家家主,竟用一片连抢带骗着弄到手的阻隔贴满足自己。
幸好,这东西的大部分都被衣领盖住了。
叶辞腿弯打着颤,艰难地咽了下唾沫,顶着风暴级别的高侵蚀性Alpha信息素,朝门内迈了一步。
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霍听澜垂在两膝之间的手。
双手都缠着绷带,掌心处有渗血。
是攥拳头攥的。
霍听澜的咬肌可怕地颤抖着,从牙缝里挤出含糊的两个字:“回去。”
第十九章
屋子不大, 叶辞走近几步。
这一晚上折腾下来,像是有什么阈值被强行拔高了,虽然嗓音干涩得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但在眼下这样的状况中他仍表达得清楚明白:“再抱, 抱一会儿吧, 霍叔叔……不能,就,就这么干熬着……”
就算抛开主观的痛苦感受不谈, 易感期综合征在极端状态下可致人休克, 风险实实在在。
这是一种早已过时的、荒唐野蛮的进化机制。
在原始时期, 它迫使基因拔尖的Alpha寻觅与自身高度契合的Omega,不知餍足地掠夺、占有、标记、繁衍……
对于本能占上风的原始人类而言, 是一种有正面意义的机制。
然而, 与文明共同诞生的法律, 道德,理性以及愈发丰盈细腻的心灵与情感阻挠了基因自私的进程。
太珍惜,太喜欢了。
于是在有情人的眼中,不谙世事的爱人就成了一枚含苞欲绽的花骨朵。
他细嗅着,拨弄着, 时而情难自禁地探入蕊间偷一星蜜……却不忍攀折。
可是……
忍耐是有极限的。
而且……
这是他自己找上门的。
霍听澜垂眼, 不去看叶辞, 在半掩的薄眼皮下, 一双眸子神经质地轻颤着。
他整个人仿佛正徘徊在某个临界点上。
一触即燃。
“我做,做好心理准备了。”见霍听澜纹丝不动,叶辞又上前两步, 立在他面前。
细仃仃的颈子与手被湖蓝睡衣衬着, 白如玉琢。
有意无意的, 他用一种“故作坦然”的姿态稀释这种治疗方式中天然含有的暧昧意味:“您这次随,随便抱,没事儿,我之前就是不,不习惯……”
话音未落,猛地一阵天旋地转,A 级Alpha惊人的速度与力量在这一刻显露无遗,嘭的一声,叶辞被掼到床上,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