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解夏由的苦衷,但无法认同并谅解他的所作所为。
夏由说他是幸运的,却也没见过他的不幸。只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难,只不过每个人都各自活在以自己为主角的世界里,看不清别人而已。
殷染的拥抱给津行止带来了力量,津行止缓慢地从他的怀抱里退出来。
津行止扫了眼手上的石膏,没来由地开始拆绷带。
自从上次被殷染强行拆了石膏后,津行止就换上了夹板石膏,为的就是方便自己拆卸。
殷染没问津行止忽然拆石膏的原因,只是动手帮他一起拆。
被石膏束缚良久的手臂重获自由,津行止径直走向浴室。
浴室里传来水声,殷染默默等着,没有多问什么。
不多时,津行止从里面端出一盆水。殷染不明就里地迎上去,津行止却没让他碰到盆。
看着被津行止放在凳子前的那盆水,殷染走过去,刚有要蹲下去帮津行止洗脚的架势,便被他顺势按着坐在了凳子上。
殷染俯身按住津行止给他脱鞋的手:“行止,你干什么?”
津行止抬眸,对上殷染眼中的惊讶:“看不出来吗?给你洗脚。”
殷染不明白津行止为什么突然这样,不肯配合地按着他的手。
殷染的坚持让津行止不得不解释,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调笑:“不是说退了圈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吗?碰碰脚都不让吗?”
殷染没说话,只是继续看着津行止。
片刻后,津行止终于破了防似的把那点藏在心底的感受和盘托出:“我只是觉得心里好空,就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好吗?”
殷染心中一动,松了手。
津行止的动作轻柔,撩起的水花很小,像是怕弄疼他。
脚上的热度顺着血ye传递至全身,却缓解不了殷染对津行止的心疼。
他俯身将手搭上津行止的肩膀,尽力释放出一种他不甚擅长的温柔,吻上津行止的额头。
“如果觉得心里空,那就把我装着,好不好?”
殷染的话像是对症下药的良方,开始在津行止的心口膨胀,消减着他心底的空虚感。
津行止心底一酸,嘴角扬起一个温暖的弧度,回复道:“好。”
·
有殷染在身边,津行止只失眠了半宿,第二天还是很早就醒了过来。
公寓里很静,静到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津行止缓缓下楼,想在殷染醒之前亲手给他做点吃的。
刚走到客厅,津行止便发现茶几上端正地摆着一个信封。
他走过去,正瞥见信封上的笔迹苍劲,写着“津行止亲启”几个字。
他拆开信封,阅读起信里的内容。
那是一封很短的告别信,看内容应该是陆流写的。
“我带夏由离开了。这么多年,他都活在‘池驰’的Yin影之下,没能过上一天属于他自己的生活。所以我想陪他散散心,让他做点夏由想做的事情。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并不是带他逃避地离开,只是短暂地向你们道个别。等到他心情好一点,我就会带他回来,然后陪他承担一切后果。”
津行止不知道殷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的,自然地把手中的信纸递到了殷染手上。
殷染看完,把信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他迅速转移了话题,对津行止歪了歪头:“阿止,我好像饿了。”
津行止叹了口气,径直走向厨房。
殷染把那封信收到客厅的某个柜子里后,打开了手机。
他退圈的那条新闻还挂在微博上,紧随其后的,是林茜酒驾肇事逃逸的新闻。
那件事似乎是去年发生的,而在这个时间点被挖出来,多半是陆流和夏由的“杰作”。
看着厨房里津行止忙碌的背影,殷染默默回复了管家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公司的消息。
面煮得很快,殷染把手机扔在茶几上,之后坐在饭桌旁,期待着自己的早餐。
津行止没有动筷,目不转睛地看着殷染吃,眼仁里满满都是殷染的身影。
看着看着,津行止忽然问道:“你今天是不是要去公司了?”
殷染咽下嘴里的食物,点点头:“是啊,我得积极工作,才能早日攒够养你的钱。”
津行止无奈地摇摇头,又听见殷染道:“对了,房子已经选好了,东西也购置得差不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去跟我住?”
“你想什么时候?”津行止反问道。
殷染把筷子放下,对着津行止眨眨眼:“我希望是随时。”
习惯了殷染的贫嘴,津行止只是笑了笑。
他起身走向门口的挂衣架,边从衣服里取东西边和殷染商量道:“小舟阳的身体不好,我还是想给他找个能时时照顾他的人。我考虑了很久,想到了一个人。”
他坐回桌子旁,继续道:“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