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娘一瞧见那块玉佩,本来任人捆押的她突然猛烈挣扎起来,奋力地想要靠近纪裴,脸上也露出焦急的神色,冲纪裴囔道:“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纪裴接过玉佩拿在手里,细看了看,玉佩材质乃极品,是无价之宝,应当是皇室才用得起的东西,他们纪家都不配用这样的物件,更遑论是个姨娘,心里头不免怀疑起来。
薛矜也凑上来看,眯着眼睛道:“这东西看着有些眼熟。”
“可记得在哪里见过?”纪裴问。
薛矜摇头,“突然让我想,我也想不起来。”
还未等他二人想到什么,纪夫人和薛夫人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看见这场景,两人吓得半死,齐齐凑在薛矜面前,哭天抢地的,薛矜好一顿安抚,才让她们消停下来。
纪夫人扭头狠狠一巴掌甩在文姨娘脸上,恨道:“下作的小娼妇!是谁教你背主忘恩的!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文姨娘被打的脸上生生多出一道巴掌印来,却也顾不上恼,只惦记着那枚玉佩,对纪裴道:“那是我娘亲留给我的遗物,还给我!!!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的叫喊声让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那枚玉佩上,纪夫人看见后,诧异道:“这不是陛下身上那枚玉佩吗,怎么在这里?”
纪裴大骇,忙追问道:“母亲,您说什么?”
纪夫人拿过玉佩,又看了一遍,笃定道:“没错啊,这就是陛下常常佩戴的那枚玉佩,一模一样。”
薛矜一拍脑袋,也道:“对对对,我记起来了,是陛下的,之前在东宫伴读,陛下偶尔会过来,我见过几次,难怪如此眼熟。”
纪裴心中犹如五雷轰顶,将他炸得一片空白,他立刻定下心神,让葫芦屏退了所有下人,又把文姨娘带到祠堂,牢牢关上了门,走到文姨娘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这东西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文姨娘冷笑一声,“怎么?一枚玉佩就把世子爷吓成这副模样?若是我把这玉佩的来历说了,世子爷岂不是吓死了。”
纪裴没工夫同她纠缠,将纪夫人拉到一旁,小声嘱咐她道:“母亲,你寻个由头递牌子进宫去见皇后娘娘,暗中打听一下玉佩的事。”
纪夫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去了,薛夫人见状,也不好多留,起身告辞,纪裴将她送出门外,薛夫人想带薛矜一同走,薛矜坚持要留下,当着纪裴的面,薛夫人不好生气,只能随他去。
二位夫人都走后,祠堂只剩下纪裴、薛矜和文姨娘三人。
纪裴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神色肃然看着跪在地上的文姨娘,知道从她口中问不出东西来,便静静等着,只等纪夫人从宫里头带消息出来。
文姨娘视线扫过纪裴和薛矜,突然大笑起来,笑声猖狂又Yin冷,着了魔一样,笑罢,她道:“何必去问皇后,世子爷不就是想知道这玉佩的来历吗,荷香告诉你就是了。”
文姨娘说着,顿了顿,视线仍是看着前方的,眼神却没有焦点,思绪像是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她头发在挣扎中已经散了大半,发丝拂在脸上,越发显得她面容姣好,体态风流,她冷漠勾起的唇角带着一点讽刺,缓缓道:“不知道世子爷记不记得,你们的好皇帝,当年还是个皇子的时候,在白国做了五年质子的事。”
第46章 旧事
多年前,惠国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强大,上有大楚虎视眈眈,下有白国势均力敌。
彼时惠国皇上为了国家安稳,同白国互相约定,彼此结盟,为表诚意,双方要各送一名质子到对方国家去。
现如今的皇帝谢毓在当年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皇子,非嫡非长,他自请前往白国为质子,皇上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便一口应了下来,封谢毓为安王,前往白国。
谢毓在白国生活了五年,两国相安无事,大楚也不敢同时对两个国家发难,所以一直还算安稳,后来,楚国国君驾崩,太子继位,新旧朝更替,更是没空管惠国和白国,于是两个国家便商议着让质子返回自己国家。
这些事发生的时候,纪裴还未出生,纪献也还未封侯,只是个二等将军,是他护送谢毓前往白国,之后又将他从白国接回来,所以此事纪裴多少听纪献提过一两句。
谢毓回国后,惠国撕毁了同盟的协议,一举灭了白国,国力大大扩张,成了能和大楚并驾齐驱的国家。
谢毓和纪献在吞并白国的事上立了大功,没过多久太子病故,谢毓顺理成章登基为帝。
纪裴能知道的信息都是来源于纪献的讲述,他不明白文荷香作为一个闺阁女子,怎会突然提起几十年前的旧事来,不仅面露疑惑之色,“此事又和白国有什么干系?”
文荷香冷笑一声,脸上表情充满了讥讽,“是了,你是被保护的极好的世子爷,侯爷又怎会将当年那些腌臜事告诉你呢。”
听着文荷香这话,一种隐约的猜测慢慢浮现在纪裴的脑海中,可是这个猜测太过大胆,他不敢深想,不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