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慎之:“……”
温慎之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问延景明这两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可那厢忽有下人来报,说是刚刚赶着出去的知州大人,已带着延景明想要见的铸剑师回来了。
延景明登时便来了兴趣。
他已等了这铸剑师一日,而今更是难捺心头激动,恨不得立即请那铸剑师进来,温慎之只好也略过他们方才的话题,在那桌案之后坐下,而后朝着来通报的下人点了点头,让知州和铸剑师一道进来。
……
知州喜气洋洋,眉宇间好似有万分得意。
他将这最难请来的铸剑师都搞定了,又用徐先生讨了太子妃欢心,那他将来的仕途,岂不还是一路顺畅,直入青云!
可他身边的铸剑师并不开心。
这铸剑师是个留了满脸大胡子中年男人,垂头丧气沉着脸,好似一脸生无可恋,进屋之后,便不情不愿立在一旁,连一句话也不想同他们说。
知州急忙同温慎之行礼,又要拖铸剑师一同下跪,温慎之抬手制止,道一句不必多礼,那铸剑师方才稍稍抬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
知州急忙为铸剑师解释,道:“殿下,太子妃,这天下大才,难免都有些怪脾气。”
延景明点头,道:“米有关系,窝明白的。”
知州又道:“他是江湖中人,不懂朝中礼数,难免有所欠缺——”
延景明:“不要这些繁繁礼节。”
温慎之纠正:“繁文缛节。”
铸剑师这才将目光落在延景明身上,终于开了口,口中嘟嘟囔囔,道:“你们想让我见的,就是这么一个黄毛绿眼睛的胡人啊。”
知州心中一惊,匆匆想要制止铸剑师的无礼之言,却不想铸剑师这一句话反倒是勾起了延景明的兴趣,延景明已自行往下纠正,认真同这铸剑师说道:“素黄毛绿眼怪!”
温慎之:“……”
知州:“……啊?”
那铸剑师抬起头,认真看了看延景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跟着点了点头,道:“你这个人,有意思。”
延景明不想同铸剑师多说废话,他拿过温慎之画好的那张图纸,直接塞进了铸剑师手中,道:“窝想要一柄这样的剑!”
铸剑师低头一看,图纸上画的明明白白,描述很是清晰,也很有创意,只不过……
这怎么看,都不是剑。
铸剑师挑眉,道:“我只铸剑。”
延景明:“这就是剑哇。”
铸剑师:“……”
延景明认真比划。
“它和剑一样长。”延景明认真说道,“外表也差不多。”
铸剑师:“这东西哪有剑锋利!”
延景明:“剑没开刃之前,也不锋利吧?”
铸剑师:“……”
延景明又说:“泥看,它就素一把没开刃、比较沉、有点粗的剑。”
铸剑师:“……”
铸剑师用力摆手,试图驳斥延景明满嘴诡辩的谬论。
“不行。”铸剑师摇头,道,“我要铸的,是天底下最锋锐的兵刃。”
延景明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的诉求,指着那画上剑身下暗藏的无数尖刺机关,道:“它不锋利吗?”
铸剑师迟疑了:“……好像,挺锋利的。”
“它有这么多锋利。”延景明觉得自己是数不清这剑究竟有多少刺的,“加在一起,就是天底下最锋利啊!”
铸剑师:“……”
铸剑师坚持觉得这是诡辩。
在他心中,这天下的好兵器,应当削铁如泥,更能吹毛立断,如此方才能勉强合格,而这图纸上古怪武器的锋利,可同他所想的大不相同。
他不由开口,想要驳倒延景明,道:“我锻造的剑,削铁如泥!”
延景明:“啊……”
延景明想起了知州昨夜送他的剑。
铸剑师以为他有异议,不由挑眉,问:“怎么了?”
延景明挠了挠脑袋,指着知州,道:“昨天他送了窝一把刀和一把剑,也说削铁如泥。”
铸剑师微微挑眉,道:“随后呢?”
延景明一脸深沉:“都断了。”
知州:“……”
铸剑师轻哼一声,道:“一定是劣等货。”
延景明这才转头看向知州,道:“拿上来给他看看?”
知州没想到延景明又提起此事,满头是汗,匆匆点头,领命而去,延景明这才继续说道:“既然是武器,坚固是最重要的。”
铸剑师:“我铸的剑,不是那种没用的玩意,不可能会断。”
延景明挠挠头,道:“中原的武器,尊的都很脆。”
铸剑师听延景明如此说,心中难免愤愤,忍不住道:“我的剑庐就在此处不远,你可要去试一试?”
延景明:“算了叭……”
可延景明越是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