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觉得,这国师是个十成十的大坏蛋,这样的坏蛋,在他们西羯,是要被暴揍两顿的。
对,国师揍两顿,狗皇帝揍三顿!
只有这样,他才能稍稍觉得解气。
想到此处,延景明忍不住开口,道:“如果他自己不想,那谁也逼不了他。”
若不是狗皇帝自己想长生,视天下人命为草芥,那么国师再怎么妖言惑众,想来也是说不动他的。
这么多年了,皇帝若是想改好,只怕早就改好了,劝人改性太难,延景明不觉得天下有谁能做得到。
这么说来,此事唯一的办法,就是换个皇帝。
秦卫征想了想,还是委婉说道:“朝中若有人劝谏——”
延景明:“劝不了,没救了,下一个吧。”
秦卫征:“……”
延景明看秦卫征还想再说,忍不住问了秦卫征一个问题。
“泥们皇帝这么听国师的话。”延景明蹙眉问道,“那如果国师嗦太子不祥,皇上会怎么办?”
秦卫征:“这……属下觉得,皇上应当不会……”
延景明:“那泥以前觉得他会当昏君吗?”
秦卫征:“……”
他觉得不会,可若往史册上记载,明明白白将皇上这些年所为之事翻出来认真数上一数,秦卫征觉得,他已经是昏君了。
温慎之在旁听完两人对话,到了此刻才微垂眼睑,轻声开口,道:“对父皇来说,废太子不过只是动一动手指的事。”
延景明点头。
温慎之又淡淡补上一句:“杀太子也是。”
他说得当然不够严谨,杀太子总比废太子要难上一些,可也仅仅只是一些罢了,哪怕皇帝沉迷长生之道不理朝政,他却仍是这大盛的皇帝,这些事对他而言,绝对算不得太困难。
秦卫征张了张唇,却已不知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了。
他垂首沉默,片刻之后,温慎之方再度看向他,问:“我中的毒是怎么回事?”
秦卫征一怔,摇头,匆匆道:“殿下,不是我。”
原先温慎之猜测下毒与刺客是一伙人,可若秦卫征所言为真,那些人应当也没有其他对他下毒的途径了,对他下毒的另有他人,只怕还隐藏在他身边,那他已寻到解毒之法一事,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对外人泄露。
他们设局想要引出心怀不轨之人,可到头来,谜题非但不曾减少,未解之处反倒是变得更多了。
温慎之心情复杂,他问完了自己想问的话,已应当从此处离开了,而秦卫征则还需要在此处多留些时候,他相信秦卫征,可他找了暗卫首领帮忙,当然也要给暗卫首领一个交代。
他还需要一些证据佐证,在此之前,他令秦卫征好好在此处待着,先休息几日,到时候自会还他清白。
……
温慎之同延景明离开此处,走到院中,延景明心情不佳,忽而嘟囔着开了口,道:“泥以后要是也这样,窝连泥一起揍。”
温慎之:“……?”
这句话来的可真是突然,温慎之顿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回应,苦笑打趣道:“你一拳下去,我可能会死。”
就延景明那力道,莫说是揍一顿,实打实一拳头他只怕都挨不住。
延景明却难得满面严肃,道:“如果尊的有那一天,泥一句话,有无数人可能会死。”
若温慎之登基成了大盛之主,他一句错误话语,是真的可能害死无数人,虽说延景明不觉得温慎之会那么去做,可他心中还有气,再看大盛皇帝的所作所为,不由更加恼怒,这种愤怒的心情,已不是吃几口烧鸡就能缓得过来了。
温慎之见他如此严肃,便也顿住脚步,认真回应他。
“我不是他。”温慎之一字一句道,“我不可能同他一样。”
延景明这才好受了一些,点了点头,转头要走,温慎之急忙跟上前,牵住延景明的手,同他并肩而行,又问他:“你今日想吃些什么?”
延景明:“……”
延景明没有胃口。
温慎之只好改口,道:“明日我们便要抵达州府了,宫中随行的御厨应当也在那儿。”
延景明想起了御厨的西羯风味烤羊腿。
他略微有一点点胃口了。
温慎之又道:“到时候让他做些糕点……上一次的百花糕,味道还不错吧?”
延景明:“……嗯。”
他不由咽了口唾沫,已在脑中回忆起宫中Jing致糕点的味道。
温慎之知道食物对延景明的诱惑最大,也是让延景明恢复心情绝对法宝,他终于松了口气,正想继续哄一哄延景明,可抬头便见暗卫首领还坐在那屋檐上,一面好奇看着他们两人,等温慎之朝他看去,他方面无表情转过头去,继续嗑他的瓜子。
延景明倒不避讳这暗卫首领,他想明日就要到州府,那知州也是个可恶的大混蛋,若他还想教训这知州,来无影去无踪的暗卫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