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姝咳嗽了两声。
他不是习武之人,自然非易欢与陈司礼的对手,若是这二人执意要控制他温姝毫无办法。
陈司礼大惊,“易欢,你在做什么?”
易欢歪着头,“在替你我报仇啊。”
陈司礼厉声道,“易欢!松开!你不要忘记了温姝如今是什么身份,若真死在你手中陛下追究起来易家能保的住你?”
什么身份?皇帝身边救驾有功的男宠?
易欢呵呵笑了起来。
温姝艰难地开口,“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你们受不了军营的罪,想回京城是不是?可惜回了京城就是逃兵,易家和陈家当真能保的住你们?陛下即便想保你们,也需要一个由头众臣才能心服,你若是不杀我,我给你指条明路。”
易欢挑眉,“你有这么好心?”
温姝冷笑,“死在你手中非我所愿。”
易欢淡淡道,“说来听听。”
眼看易欢杀意渐消,温姝难受地咳嗽两声。
陈司礼推开易欢,“你松开他!”
易欢猛地松手,温姝靠着树干喘息,“想必你们知道掳走我的是什么人,他们往东南方向走了,若是你二人能将这些人抓捕归案,岂不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提着反贼的头颅回京将功补过,陛下执意赦免你们,谁敢说半个反对?”
易欢心中一动,神情却越发狠戾,“温姝,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与陈司礼势单力薄怎么会是那群人的对手?你这是存心兵不血刃就想取了我二人的性命。”
温姝冷笑,“易二公子,你们可以不去。我只是将我知道的说出来。只是这反贼现在追还能追的上,若是再耽搁些时候,送上门的功劳就飞了。”
“你……”
易欢闭了闭眼睛。
这是阳谋。
温姝的态度清楚明白,他就是想让易欢与陈司礼死在这群反贼的手中。
而易欢能抗拒这样大的诱惑吗?
不知道则已,若是知道了这群反贼的去向,他真的能忍的住吗?
富贵险中求罢了。
说不定一一就能将这盘棋重新赢回来,此后不用躲躲藏藏,光明正大回到以前风光无两的生活。
易家的人本质上都是疯狂的赌徒,温姝看透了易欢的本质。
易欢看了陈司礼一眼,陈司礼显然有所心动。
“若是有后援,你我应当没什么问题。”
易欢淡淡道,“若是有后援,这功劳就是当地官府的了。”
温姝在一旁笑,“二位这样畏首畏尾,谈何成大事?”
陈司礼受不得激将,跟着道“我必不会让你如意,你等着我二人风光回来。”
温姝神情懒散,看都没有看这两个人一眼。
易欢将温姝捆了起来,陈司礼就在一旁看着,终于没有再出手阻止。
水榭楼后不到半里有一处人迹罕至的废宅,易欢堵住温姝的嘴将他捆缚起来道,“这院子只有我与陈司礼知道,若是我与陈司礼不能活着回来,温姝,我要你陪着我们一起死。”
若这二人不能活着回来,温姝也将因为无水无食困死在这一隅废宅中。
临行前,陈司礼半蹲下了身子抚了抚温姝凌乱的发,温姝厌恶地偏头。
陈司礼低声叹息。年少的时候做错了事,谁也没有告诉他将来要用命去还。
而他甘之如饴。
第一百四十八章
王粲一行要出城。
他们要出城不能走大道。
出城的小道也有许多条,最终他们选择了走护城河。
护城河与城内其他河流不同,虽称为河,确是险峻的江。
天色灰暗不明,似有雨的征兆。
护城河上有一条铁索桥,桥的尽头即北境,平时人迹罕至,却是最近的一条路。
他们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中途的马忽然上吐下泻,又重新换了一批。
眼看到了护城河,潺潺流水尽入眼中,吊桥横贯两岸,飞鸟盘旋鸣叫,水浪shi润的气息扑入鼻腔。
桥下有一摆渡老翁,摆渡船约莫容纳十余人,老翁摸着白胡子笑yinyin道,“各位好汉欲往哪里去?”
王粲冷笑,“自然往对岸去。”
老翁笑道,“上头的桥已经有了百年历史,怕是承受不住您这么多人的重量,不如上我这渡船,让老叟多赚几两银子。”
王粲眯起了眼睛,手中刀锋亮起,“要银子还是要命?”
老翁战战兢兢道,“要命。”
王粲与身后众人商议,最终王粲带十几名得力干将上了相对安全的渡船,其余众人从上方的吊桥缓慢行过。
老翁头上带着布满灰尘的斗笠,便摇桨边道,“这河道邪门的很,也只有老叟敢在这样的是非之地摆渡。”
王粲握住了手中的刀柄,“为何?”
老翁话锋一转,“若不这样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