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止住了脚步,呼吸一滞。
严聘脸上挂了笑意,只是眼泪已经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砸到地板上。
“贺渊,我曾经真的很爱你,才能忍着委屈走到今天。”
“当初你替我向爷爷下跪,现在我还给你。”
严聘吸着鼻子抽噎,泪流满面,“贺渊,你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吗?‘如果我哪天让你哭成今天这个样子,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就算是离开,你也会答应。你说的话还算话吗?”
贺渊闭着眼睛,感受着严聘的左手冰凉,听严聘哽咽着把话说完。
“我求你,放过我。我不想爱你了,会死人的。”
时间凝滞了,贺渊睁开眼睛,眸中又深如寒潭。
两个人的左手攥在一起,一个冰冷,一个僵硬。
两个人面朝相反的方向,一个站的挺拔,一个跪的笔直。
贺渊的看不到严聘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严聘的悲伤。
他是亲眼看着严聘对他的称呼从贺总变成贺渊,最后又回到了贺总。
骄傲的严小少爷,连一个称呼都叫的讲究的很,破天荒的弯了身段儿折了尊严打起了感情牌下跪求他。
多可笑。
贺渊的脸绷得又黑又沉,嗓音紧而低哑,“算话。”
严聘的哭声没有止住,反而愈发厉害,他抽着气,“蓝境庄园,我不要。”
贺渊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嗯,你走吧。”
话音落下,贺渊上了楼,没有回头。
严聘跪在原地,平复着情绪,哭声渐渐的止住,然后才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红酒瓶子,对着嘴猛灌了几口。
他大步垮到沙发那里穿上了外套,把钥匙放到桌子上出了门。
保镖冲他微微鞠了个躬,“严小少爷,贺总吩咐,我送您回去,明天您的东西会送到府上。”
严聘揉了揉自己发紧的眼睛,“好。”
回到严家,严亦端和尹一宁已经在家里了。
严聘眼睛还红着,被严亦端拦住了,“严聘?”
“彻底断了,太高兴了。”严聘说,说完便上了楼。
严亦端还想叫他,被尹一宁拦住,还冲着严亦端摇了摇头。
回到房间,严聘把照片放到了一个盒子里,然后关了灯蒙起了被子睡觉。
有一种脱胎换骨的疲惫感。
以至于他这么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一觉醒来,一睁眼睛,是懵的,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严聘下了楼,严亦端已经去公司了,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他的东西,还有一个信封,严聘打开一看,是他亲生父母的照片,还有他被抠走的手机卡。
尹一宁从厨房出来了,犹豫道,“吃点东西吧,我一会儿去给爷爷送饭,你去吗?”
“去。”严聘把卡装到手机上。
严聘兴致不高,来到了医院里,他十指绞着,“爷爷,我,跟他已经断了。”
严国诚睁开了眼睛,没有说话,却流了两滴浊泪,又闭上眼睛,“是爷爷没有本事,保护不了你。”
严聘低着头,不知道要再说什么。
晚上回去,严聘躺在床上接到了温静的电话,工作恢复了,温静给他接了一个广告。
严聘捏着眉心,“谢谢静姐。”
“你们,和好了吗?”温静问道。
“没有,彻底断了。”严聘说了。
温静沉默了一会儿,“好好休息,没了个渣男还有事业。”
“嗯,好。”
严聘趴在床上,终于逃离了贺渊,有一种灵魂被抽空的感觉,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萎靡情绪。
他应该不会贱到这种地步,还要惦记着那个人吧?
严聘揉了揉脑袋,感觉喘息都有些费力。
时隔数日,再回到宙影,一切都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被挖过来的时候万千宠爱于一身,现在可以算的上是凄凄惨惨。
外人看到的就是新人顶替了严聘,严聘发文骂了贺总,然后很快工作就被停了……
一楼大厅。
严聘往电梯的方向走,楚柏义迎面而来。
严聘本不想再搭理他,毕竟,楚柏义不仅没有软肋,更有贺渊这尊大神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
吃亏的只会是他。
“生气吗?你的命,还不如我的下落重要。”
楚柏义停在了他身侧,声音很轻,“他是不是特别能折腾?当年对我也是这样的,但是现在我身体不好,他总是不敢。现在你离开他了,又要憋着他了,我好内疚。”
严聘握紧了拳头,要走,只听楚柏义毒蛇缠绕般轻笑,“咱们爷爷身体还好吗?看到我们两男共侍一夫的照片没说什么吧?”
严聘把毕生的力气和速度都用在了这里,以至于楚柏义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严聘掀翻在地,他魔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