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严聘这震怒的样子她就猜出来了,肯定是没谈好。
今天是温静开车接他来的,他想自己静静的话就只能走一会儿然后打车回去。
出了无夜走出能有五十多米远,他突然冲着旁边的树踹过去,一边踹一边发泄的吼。可怜的树刚刚熬过寒冬就被严小少爷这样粗暴对待,严聘把名片撕成两半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然后捂着脑袋蹲下。
公路上一辆黑色宾利正停靠在路边,贺渊眸色沉沉的看着严小少爷发泄似的撕了名片摔在地上,看上去很痛苦的蹲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哭,等了一会儿,严聘站起来搓了搓脸,情绪平复了一些,又认命一般弯腰捡起名片拍了拍灰装进兜里离开了。
“严小少爷看上去很不愿意。”前排的司机林叔说。
贺渊淡淡的看着严聘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嗯,是不愿意,发了很大的脾气。”
林叔笑笑,“这脾气合该是磨一磨。”
“不用,就这样就挺好,野一点儿的孩子才有趣。”贺渊闭上了眼睛,“走吧。”
严聘从路边打了个车回到家里,洗了澡,刷了很久很久的牙,把嘴里漱的只剩下牙膏的清新气味,才觉得刚才shi润的触感被缓解一些。
嘴里冒着凉风的蒙在被子里,手机铃声适时响起,他抓过手机,是爷爷打来的电话。
“严聘啊,最近忙吗?”
严聘调整了下情绪,故作轻松的答话,“这两天有点忙,过两天我就回去看您。”
“注意身体,注意休息,按时吃饭,别因为拍戏和工作把自己累坏了,听说你们这个职业作息不规律。”爷爷年纪大了,苍老的声音在安静的夜幕里从电话里传出来显得尤为亲切。
“好,我知道了,爷爷,你也要注意身体,别总是跟我爸置气。”严聘抓着被子看向窗户。
爷爷从那头笑起来,“好,你早点休息吧,早点回来。”
“您也早点休息吧,过两天我就回了。”
挂了电话,他还是先给温静打了个电话,“静姐。”
温静也很担心他,就等着他的电话,很快就接了,“我知道贺总既然把戏压了就没那么好说话。你先不要担心,我们再想想办法。”
严聘用大拇指按压着眼眶,“静姐,你认不认识什么和贺总不相上下的人,能替我说的上话的。”
因为一部戏,搭上他,其实不值,但是现在好像也没什么退路,贺渊用这非友即敌的招式逼的他左右为难。
造了孽了,真是造了孽了,很久以后他再想起来这段往事,依旧只会用造了孽了这几个字来形容。
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严聘踏入无夜会所的大门,他不禁感慨,最近他对这座不夜城出入的有点频繁,幸而他不是什么有名气的演员,不用怕被狗仔盯上。
温静搜肠刮肚了两天才给他引荐了一位合作过的导演,顾沉寒,应城第一名导,某国际奖项最年轻的导演获得者,最重要的,也是严聘刚刚才得知的,顾导身世显赫。
严聘跟他合作过一次,演的一个戏份不多的小配角,第一感受就是顾导为人谦逊低调,而且温润有礼,对待他这种小配角也能给应有的尊重。
其实他没有什么把握能够让顾导帮他说话,但是他就是不服的想争取一下,一边是他不甘心就这么被陌生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另一边是单纯的凭借直觉就觉得来求顾导就会有一丝丝希望,毕竟顾导的长相挺乐善好施的。
灯红酒绿里,顾沉寒挂着友好的笑意,他让包厢里的其他服务员出去,坐在严聘的对面听他说。
“顾导,我想求您帮个……”话还没说完,有人推门而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在严聘耳边炸出了烟花,“顾导今天怎么有时间往这儿迈了。”
严聘的身体瞬间僵住,贺渊隔着一个人坐在顾沉寒旁边的沙发上的时候,严聘的目光闪烁,根本不敢看向他的方向。
顾沉寒跟贺渊很熟的样子,从兜里掏出盒烟来递给了贺渊,然后继续微笑着看向严聘,“没事,不用管他,我们也算合作过一次了,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会尽力帮你,你继续说?”
严聘的大脑僵住了,贺渊在严聘的余光里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含在唇际用打火机点燃,然后就抬起头注视着他。
思绪在贺渊温温淡淡却暗含无限压迫性的目光下混乱起来,嘴唇开合也没说出那句话。
他怎么就忘了,能和贺渊不相上下平分秋色的人……也能和贺渊是朋友……
贺渊微眯着眸,带着浅浅笑意,“是严小少爷啊,想和顾导合作吗?我建议你不要,顾导的心思都在捧别的演员身上,不如你考虑考虑签到我名下的影视公司,我找不亚于顾导的导演挑最好的剧本来捧你。”
“你们也认识吗?”顾沉寒竟然有些意外。
贺渊指尖夹着烟,烟雾弥漫,在氤氲后,他目光意味深长的舔了一圈嘴唇,“认识,还很熟。”
严聘看清了他这个下流的动作,触觉和被刻意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