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南门涮rou四个字,文乐脸上表情一僵,但还没等卢景航隔着白烟看明晰,他就已经微低下头,把这一瞬间的失态掩了下去。
“嗯。我去过。”文乐说。
“好吃吧?”
卢景航还在无知无觉地聊着。
“最早以前,这南门涮rou就是开在天坛南门的一家小门脸儿,特小,我小时候去过,满座的时候转个身都费劲。
但架不住人家做得好吃啊,rou鲜量足,芝麻酱调得香,每次到了饭点儿都得排队。”
“现在店扩建了,还是天天爆满,还不给预约。哪天你想去了,咱俩就早点过去排着,我想想啊,从咱们这走的话,四点钟出发差不多了。怎么样,什么时候去?嗯?文乐?”
文乐不知在想什么,眼睛看着锅上热腾腾的白烟发呆,卢景航叫了两声,才给他叫回神。
“啊,好。”
卢景航聊的闲天文乐基本没听到,只知道卢景航是说想去,便扯开笑容应了好。
卢景航只当是自己说的话题文乐不感兴趣,便不再瞎扯涮rou,转而说起别的来。
“你……还挺好的。”
俩人差不多吃饱了,卢景航正在打扫锅里没捞上来的菜rou,文乐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忽然说了一句。
“嗯?”毫无防备被夸奖,卢景航一时没反应过来。
“知道了我的取向,还愿意跟我交往。”文乐淡淡笑着,“你们直男一般不都是会想,啊,我得离这个gay远一点,万一他喜欢上我怎么办?”
“嗨。”卢景航不以为意,“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吧,我有一个发小也是gay,从小到大都交往二十多年了,人也没看上我啊。”
他将碗里剩下的菜呼噜干净,仰头喝完杯里的肥宅水,抽出纸巾擦了擦嘴。
“这世界上人那么多,能喜欢上的也就那么几个,其他人还不都是好好地做朋友么。”
“是。”文乐的笑容舒展了一些。
“不过你要是真准备看看我,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得表现好点儿。”过了会儿,卢景航又说道。
“怎么?你也想弯一弯?”文乐一挑眉。
“这不是弯不弯的事。”
明明是逗贫,卢景航说得还挺一本正经。
“你想啊,这人要是没被别人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要是被人放在眼里打量了一番,然后人家一撇嘴,啧啧,这不行,太次,不及格,out,那多没面子啊。哪怕不弯,咱也得像点样儿不是。”
文乐被卢景航声情并茂的撇嘴四连逗得直乐,乐完撑着一边脸,看着卢景航,略微认真了下来。
“放心,我不招惹直男。”文乐说。
作者有话要说:
——flag就是用来打脸的hhhh——
8、前任
“哎,哎行,行,我这就联系,谢谢您啊王老师,谢谢您还想着我,好,好,再见。”
工作日,卢景航照例飞走了,文乐照例宅在家工作。周三下午,文乐接到以前画室老师的一个电话,意思是想给他介绍一份画儿童绘本的工作。
儿童绘本基本上全是画,比画书籍封面工作量大很多,报酬自然也高不少,而且这家出版社专做儿童书籍,如果能长期合作,收入上能有很大保障。
文乐很重视,立刻就联系了对方,发了简历和作品过去。对方回复也很快,说是王老师介绍的人肯定没问题,当即就定下先让文乐画一套绘本中的第一辑。
离职有小半年了,还是头一回找到这样又有前景性价比又高的活儿做。
文乐心情特别好,想找人分享一下,打开微信翻来翻去,却发现长长一列聊天列表,并没有什么人能让他分享开心。
有的不够熟悉的,有的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境遇,有的并不会为他高兴,能分享一下的,竟然好像就只有卢景航。
甚至连父母都不能。
混得真差。
文乐划拉着微信,划上来,又划下去,看着列表中那一串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刚才愉悦的心情就这么一点一点地降了温。
他把卢景航的聊天框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最终什么也没发,按黑了屏幕。
微信里只有公众号和一些乱七八糟群每天飘着红点,直到周五晚上,手机叮咚一声,倒是卢景航先给他发了消息。
卢景航:我回来了,明天求喂早饭/可怜;
LE:好,中午饭呢?
卢景航:中午回我妈那,晚上也不一定回来吃,你就不用管我了,还是周日去找你吧。
周六一早不到八点,卢景航的微信就来了,问了文乐已经起床了,就直接过来了。
“这么早,你出差不是挺累的么,没多睡会儿?”
豆浆打好了,文乐倒了两杯,又从蒸锅里拿出蒸好的烧卖。
“总是早起,成生物钟了,不是太累的时候都睡不了懒觉。”卢景航说。